欢闹了一宿,云图几乎快忘记自己拯救世界的使命了。 也只是几乎。 躺在床上,远离喧闹之后,她还是因为身处特异点的巨大压力而难以入眠。 也或许尼禄慷慨的给与三间房间,让她独自在房间内身旁短暂的失去Servant守护,深刻明白Master脆弱的云图因此而感到非常的不安。 玛修说要和她一起睡的时候到底为什么拒绝啊…… 就算隔了一堵墙,但两边都有Servant,想要突破他们来到她边上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这么想着安慰着自己,云图却还是不敢放松精神。 她担心自己一闭眼就无法再睁开。 翻了个身想要找个舒服的姿势助眠,云图发现了微妙之处,放在枕旁的腕表上显示房间内有浓厚的魔力。 没有报警的话…… “恩奇都?” 窗边的月光勾勒出一个人影。 绿发的神造兵器在窗外撒入的银色光芒下美丽的让人窒息,就像是一场镜花水月。 那双有着晶体光泽的眸子宁静的望着她。 “Master。” “你还不去睡吗?” “Servant只需要魔力充足便不需要睡眠,”恩奇都的声音温和就像他给人的印象一般,“况且我本身便不是人类,也不存在这种习惯……虽然曾经有过一段那样的时间。” 好难得,听到恩奇都用这种人一般的,怀念的情绪说话。 既然怀念的话…… “那在迦勒底也过那样的生活就好了,像人类一样,”云图想了想,又换了个方法说道,“恩奇都只要尝试着把自己当成人类就好了。” “……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啊,Master你,”恩奇都困惑的看着她,直白的说道,“Master现在需要的只是能上阵杀敌的兵器,只要战斗并且胜利,为你前进的道路披荆斩棘便可,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从理性角度来说,兵器当然没有感情只要尽责完成指令就好。 但是感情是把双刃剑,假设Servant越是在乎她便越不会让她受伤,最后甚至会做出超出生前的举动,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难以回答吗,Master?”恩奇都的声音再次响起。 确实,直接说出来不怎么入耳。 虽然恩奇都不会在意,但她还真说不出口。 “你说的没错,但是回应我召唤的Servant已经背负着各种使命过完了一生,所以,我还是希望大家在迦勒底能轻松些,”云图说道,“难得参加不用互相厮杀,能心平气和聚集在一起的圣杯战争,能享受的时候还是要尽情享受吧。” “这就是所谓磨刀的过程吧。” 还真是意外敏锐啊,恩奇都。 云图点了点头。 “好好休息吧,唔,要一起睡吗?” 一起睡吧。 云图期望的看着他。 一个人在特异点,不触碰着什么还真是很难睡着啊。 “算是我的指令吧。” 或许还是对她的行动非常不解,恩奇都还是点了点头,在她刻意空出的半边床上躺下,双目有些空洞的看着华丽的床幔。 没一会儿,身侧的人就粘了过来,远比他温度高的身体有些炽热。 就像是炼钢时的火一样。 恩奇都想着,合上眼让自己进入待机状态。 漆黑的,阴冷的,潮湿的。 云图已经习惯这里了。 并且开始期待起来。 她站在地牢门口,等待了一阵便听到了那已经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 正闲来无事在监狱塔内进行他唯一可以进行的散步活动时,爱德蒙感知到了那个还未被正式欢迎便突然闯入的人,如同羔羊般的再次来到这里。未经过考虑的,他就转身向那间关着的牢房走去,脚步似乎比刚才漫步的速度快了些许。 “伯爵。” 如同鸟儿一般天真的呼唤着他。 甚至对他露出纯粹的,仿若阳光的笑容。 爱德蒙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若是知道他为何被召唤现世,这只白鸽还会如此纯真的毫无防备的注视着他么。 “伯爵伯爵。” 见他没有应声,白鸽呼唤的更加起劲了,仿佛扑腾着翅膀要引起他注意一般。 “伯爵伯爵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