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晅有些恍惚地回到了阎罗城下榻的院子。 那个孩子一直乖顺地趴在她怀中。 那个人真的如他承诺的那样,直接放她走了。 入目看到水池中盛开的牡丹便让她一下子想到梦中那个孩子因为被灌下美人椿所遭受的痛苦。 她因此一刻也不想再呆在那里。 那里似乎也成了一个梦魇,压抑到她无法喘息。 直到回了这里,听到五穷嘻嘻哈哈的争论和崔白怒怼君宁的声音,她才终于仿佛回到了现实。 看见她回来,众人立马凑过来,好奇地打量她怀中的孩子。 “大仙,你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连孩子都有了?”,财穷道。 “这孩子长得真漂亮,比我这个天下第一美都漂亮哎!挺随你啊大仙!”,貌穷惊叹。 “老大老二老四老五,你们不觉得这孩子挺眼熟?咱们在哪里见过?”,智穷挠头。 “老三你还真别说,我也觉得这孩子眼熟,嘿,是不是上次被你骗松子糖吃的那个倒霉孩子?”,友穷道。 “我看不是被老三骗松子糖那个,倒很像被老大骗了三顿烧鸡那个瓜娃子!”,命穷道。 几只围着那孩子团团转,时不时逗一下孩子。 被这几只嘻嘻哈哈一闹,玉晅心底那层阴霾被冲散不少,心情稍微没那么沉重了。 明奴一开始还惧怕周围这么多不认识的怪人,只敢紧紧抱着玉晅脖颈,耐不住五穷这几只逗孩子手段五花八门千奇百怪,没过多久明奴就偷偷扭头好奇地打量他们,几只顿时更来劲了,又开始打赌谁能第一个成功抱到这孩子,赢了的人可以让另外四只轮流替他洗一个月的臭袜子。 五穷个个使出浑身解数铆足了劲要让其他四只幸运儿接受自己的臭袜子洗礼。 玉晅放下明奴,鼓励他去和五只玩。 崔白抱臂凑过来,看一眼孩子,再看一眼她,颇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这孩子,是公主殿下的……私生子?” 玉晅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她觉得崔白被五穷带的似乎有点跑偏了,就这脑回路,越来越有五穷的风格。 她有点愁,不会以后就变成六穷了吧? 她摇摇头,也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没想好怎么跟他们说这孩子悲惨的过去,那些如同炼狱般的场景她再也不愿回想。 “打探消息的时候,半路上捡到的。这孩子似乎是从极乐城的队伍逃出来的。” 闻言,崔白似乎有些讶然,他盯着明奴过分漂亮的脸看了半晌,若有所思道:“听闻十城中一直有孩子莫名失踪的传言,还都是一些外貌出众的孩子,根据阎罗城之前派出去的探子的追查,似乎就是极乐城所为,难道这孩子就是那些失踪的孩子之一?” 玉晅一怔,原来还有这么多孩子失踪! 他们被掳到极乐城,然后遭受那些炼狱般的折磨和对待,在这个过程中逐渐丧失了天性中原本的善良和单纯,取而代之的,是冷血和麻木,最后受害者变为施害者。 这些遭遇,如果他们的亲人知道了,得有多心疼啊。 “之前没有进入极乐城找过那些失踪的孩子吗?” 崔白苦笑,“极乐城防守严密,又仗着有血池城撑腰,一向不将其他城放在眼里,当然去找过,但因没有证据,又寻不到他们藏匿孩子的地点,对方一直不肯承认,这件事便就这样了。” “唉,说起来,鬼界目前的统治就是这么黑暗,各大有势力的鬼王都想将鬼界变成第二个人间好延续生前的尊荣,所以他们肆意妄为,莫说孩子失踪,连奈何桥的往生路都被他们把控了,投胎对于普通的小鬼来说已经成了件遥不可及的事,一胎难求并不是危言耸听,投胎现在只是极少数鬼界贵族的特权了。” “所以,您应该能明白,城主他为什么这么渴望天界能再次收复鬼界。” “那之前魔界统治的时候,鬼界也是这样秩序崩乱吗?” 崔白道:“听城主说,老魔君统治时期,因为一直忙着对外扩充地牌,对内便疏于对鬼界的掌控了,而鬼界经过这么多年力量积蓄,早就不甘于受制于人,因此便趁老魔君倒下的时候决心脱离魔界的统治而自立。于是,新魔君上任后,鬼界一直未表现出臣服的姿态,在新魔君继位大典上,以血池城为首的几城更是连宣召都未应答。” 玉晅心下了然,莫说臣服,只怕几大鬼王都有取魔君而代之的勃勃野心吧? 就目前已经抵达的队伍来看,血池城和极乐城是一方,其他的香泽城、千面城、拔舌城、幻衣城似乎都未和其他队伍结盟。还有东道主宝萃城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