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此时,偌大的擂台上空无一人,一面搭在两树之间的大红横幅却异常扎眼,横幅上更加鲜艳的一行大字正迎风招展。 “吾乃霸气男儿,但求悍勇好女,身娇体弱之流,趁早给爷滚蛋。” 玉晅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字,有些呆滞。 “这字……” 看着不像招王妃,更像是招打手。 讨债鬼仲蔺不住摇头,“竖子张狂,这遣词这用句,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这位生前是个大才子,差一点就蟾宫折桂,看着这种没文化的句子就忍不住火大。 众鬼正叽叽喳喳对着那极度狂傲的横幅指指点点,忽见那擂台正对着的二楼上的那面窗户啪一下被推开了。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鬼探出头,将手中一面铜锣敲得震天响。 “我家主人有令,比武招亲现在开始,凡参与者,生死自负!” “现在,开始!” 随着最后一声锣鼓,小鬼砰一下扔出个东西来。 鬼群中有鬼在大叫,“喂喂喂,王子呢?人都没出来,这还比个逑?” 清秀小鬼唰一下拍开窗户,横眉竖目道:“谁说比试一定要王子本人出马!眼瞎了?没看见对手都给你们扔下去了!就凭你们,还轮不到王子亲自出手收拾!” “这王子……”玉晅摸着下巴对终于挤过来汇合的几只道:“感觉挺欠儿啊。” 仲蔺的脸色自从看见那有辱斯文的横幅开始就没好看过,冷哼一声道:“八成是哪家惯出来的纨绔子,不知天高地厚,总会有人能收拾他。” 正说话间,头顶卷过一道风,一道黄色身影一闪,擂台上已经落下一只鬼。 玉晅惊奇地问:“不是说招王妃嘛,怎么上去的是个男子?” 她话刚落,那虎背熊腰身材魁梧的鬼转过了身冲大家伙羞答答做了个万福,一张胡子拉碴的脸上浓妆艳抹,隐约还有一抹大红唇。 而一开口,娇滴滴的嗓音更是让人听得骨头发酥。 玉晅风中凌乱了。 这震撼三观的反差感…… 这汉子……哦不,女子上台,唰一下抽出佩剑,用剑尖一挑,那小鬼扔下来的用盒子装着的据说是对手的东西展露在众鬼面前。 “咦?怎么是一束花啊?说好的对手咧?!” “就这?王子本人就用这么一束花来替代吗?” 台下嘘声一片,窗扉纹丝不动。 台上那只鬼眼底露出轻蔑和得意,“王子殿下,夫君~,这花是求爱的吗?那我就收下了。” 说着,她剑尖一挑就要挑起那束花。 玉晅目光垂下,看着地上那束花,突然眉头一皱。 那花很漂亮,红紫斑斓,色彩艳丽,一朵就有一个成年男子脸盘子大,只是那花的纹路,从她这个角度瞧,也特别像一个人的脸,甚至在被剑尖挑起时,她似乎还看见那就像一张唇的花蕊似乎诡异地笑了笑。 “别动——” 她这声提醒到底是晚了。 落入那只鬼手中的花,花蕊唰一下打开,里面飞出几条黑黑长长的东西,直扑对手脸面,黄衣鬼怪挥剑去砍,那类似长虫的东西被砍成两截依然不死,一下钻入了鬼怪鼻孔。 “啊——”鬼怪惨叫一声,向前栽去,正好栽到那束诡异的花上。 然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看见那束诡花骤然张开血盆大口将那只体格魁梧的鬼怪吞了下去。那艳红的舌头伸出来竟然比一条碗口粗的蛇还要长! 吞完那花还打个饱嗝。 小鬼们都傻了。 此时二楼的窗户再次被拍开,清秀小鬼探出脑袋,啐一口,道:“九幽食人花都认不出,还妄想当王妃!活该!不怕死的赶紧再上来个!” 经过方才这一遭,小鬼们显然有些犹豫了。 “这花也太诡异了,还能吃鬼,这贸然上去不是给它当了花肥嘛!” “是啊,真刀真枪咱不怕,但这种诡招简直令人猝不及防啊,也不知道这花有没有什么克星啊?!” 玉晅听见他们的讨论,心头微微一动。 她继任春神之初,在春神殿的藏书阁内曾无意间翻到过一本书——《幽冥草本录》。 那是一本旧书,最早能追溯到鬼界还未脱离天界之前。 书中记录了生长在地狱中一些植物。 其中有一种诡花就叫做九幽食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