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卢景白正与几位官员站在一起,其中便有白江远,他转动着手里的一枝红梅,一派谦润如玉, “卢探花好福气啊,有妇如此,夫复何求!” 卢景白笑了笑,看了他一眼,再看一应画舫中那个月白倩影,心里突然空了两分。 另一处与画舫相对的亭子里,四周都垂下了丝纱,外面人看不清里面,里面却能清楚的看清外面的景象。 一人单脚踩在围栏上,手里上上下下的抛着橘子,一身暗紫云缎锦衣,唇瓣含笑,五官俊美,正是紫衫玉面郎温以安。 在其身后还有三人,两人正在下棋,一人身着暗纹福缎长袍,正执子苦思,另一个则一身玄黑整腰长衫,却左手吊于胸前,坐于轮椅之上。 站着的那人赫然是卢景白的二舅,方韦达。 温以安看了会儿,扭过头笑道, “方大人,你那个外甥确实是个有福之人啊,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便是宫里的太医怕是也及不上。” 方韦达瞥了一眼正在下棋的二人,笑着谦声道, “温侍郎谬赞了!” 温以安没好气的将橘子扔过去,转过身大喇喇的坐下, “我可不是谬赞,是真心的赞,让你那个大外甥好好惜福吧!” 方韦达摸不准温以安为何突然会如此说,便连连称是。 方令仪与卢玉颜站在一边,看着被人犹如众星捧月般围着的姜樱,方令仪眼里闪过几丝嫉妒。 “玉颜,你看看她,不过一个粗鄙下贱的妇人,站在这里我都嫌她弄脏了地。” 卢玉颜深表同意,她也极不喜欢姜樱, “可是又能怎么办啊?你看那些夫人们,多喜欢她。” 方令仪冷哼一声, “不过就是同江湖骗子一样,会几手骗术罢了,真当自己是神医啊!” 话刚说完,方令仪眼珠转了转,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她不是自诩救世救人的菩萨心肠吗?我倒要看看,她是真菩萨还是假菩萨!” “你想做什么?” 卢玉颜一把拉住了正欲抬脚的方令仪, 方令仪附耳低声说了几句,卢玉颜听罢,用帕子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连连点头, 而后方令仪便走了出去,不过片刻又进来了,冲卢玉颜使了个眼色,一脸的得意。 画舫边是一个湖,原本种满了荷花,夏季在此赏荷也是一桩趣事,现在正值隆冬,湖里只稀稀拉拉的几片枯叶。 湖边来来往往的婢女小厮,或是端着果盘,或是托着茶水,往返于梅林中各处主子们小憩的地方。 突然听得湖边一声惊叫,又听得扑通一声,将这附近的人都吓了一大跳,立时都寻着声音看了过去。 却见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厮正在水里举着双手挣扎着,现在正是隆冬,湖水刺骨寒冷,那小厮看着并不会水,越挣扎反而离的岸边越远,呛了几口水,很快便要沉下去了, 周边人都惊叫着,一时之间却并无人下水。 正在这时,一道人影,如箭一般从画舫□□出,不过几下点水,便一把将人抓起,又是一个转身,点在湖里的残荷上,借着力几个起纵便来了岸上,将抓着的小厮轻轻放至地上。 正是花束。 亭子里,温以安看着,竟抚掌大笑起来, “看看,看看,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尚原,我记得,你上次跟这个婢女才打了个平手,是吧?” 原本欲出去救人又刚刚退回来的尚原,听见温以安的嘲笑,面皮抽动了几下,直接从一边的丝帐里跃了出去。 “哦?四弟的人还曾与一个婢女交过手?” 正在下棋的一人抬起头,似是颇为感兴趣。 温以安听了,又哈哈大笑起来,坐于轮椅上的人眉眼不抬,直接落下一子, “二哥,你输了!” 输的那人双手一摆,一脸无奈, “四弟你的棋艺太过精妙,难怪连父皇都夸你,将用兵之道用于棋中,我们几个又哪里会是你的敌手,不下了,不下了!” 温以安也走过来,推着轮椅来到围栏边,正对着湖边,那里已是有不少人, “快看,卢家那小娘子过去了,方大人,你也同来看看!” 方韦达在身后,心里为这变故焦虑不已,却又离不开,只得挂着笑,一道站在围栏边。 这边花束刚把人放在地上,姜樱便已赶了过来,蹲在小厮身前,不顾男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