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玲,你有没有觉得屋子里好像很热?” “热?” 花玲环顾了四周,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少夫人,咱院子里的地龙烧上了。” 姜樱愣了一下, “地龙?之前不是跟夫人说过,将地龙的费用折算在我的例银之中吗?” 花玲边麻利的替姜樱换下厚厚的夹袄,边欢笑着, “夫人肯定不会心疼您,那便一定是大公子了!这府里,除了大公子,谁还能做得了这个主呢?” 花玲此时心里乐开了花,大公子知道开始心疼少夫人了,说明他愿意与少夫人交好,那么离他二人你情我侬就不远了,说不定再过些时日,少夫人也有一个小娃娃了! 她这边想的愈发欢喜,一双眼睛都快笑的挤成一道缝了,姜樱是个心思剔透之人,哪儿能猜不到花玲的心思? 想到卢景白,再想到二人如今这名义上的夫妻关系,姜樱内心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交好? 今日方才利用了他,利用了卢府,又让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一笔银子,只怕此时他正后悔不该烧了这地龙吧。 也罢,享受一日算一日! 花束直到后半夜方才悄悄翻了院墙回来,她刚一进屋,便听到姜樱的轻唤声, “姑娘,我吵着您了吧?” 姜樱坐起身,掀开帷帘,招手示意花束过来。 花束拍了拍衣服, “姑娘,我身上还带着寒气,别过您身上了。” “无事,你也过来暖和暖和,这屋子里烧上了地龙,这点寒气早没了。” 花束也不拘束,原本她与姜樱相处十二年,感情早就不是主仆那般了。 “姑娘,您猜想的对极了,拉车的马确实是被动了手脚,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小伎俩,我绑了方府专门牵马的下人,他承认了是方家大姑娘指使的。” “方令仪?” 姜樱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目光一片冰寒。 她身上在马车里撞出不少淤青,若不是那位壮汉半路强行拉住了马车,今日她与花玲只怕不死也要掉半条命去。 “姑娘,方令仪怎的如此心毒?要不要我悄悄去……” 花束眼里透出几丝狠辣,手上做了个动作。 在花束的世界里,没有什么贵人不贵人的,她来自江湖,行事为人自然也是江湖那套, 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 姜樱摇了摇头,反而笑了起来, “这世间,果然是一个情字害人啊,好好的名门闺秀,居然也能无师自通,变成歹毒之人,” “就这般放过她吗?” “放过她?” 姜樱拉了花束一把,让她与自己同榻而眠, “你家姑娘可不是一个良善之人,最是记仇了,等着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 第二日,一大早天上便开始飘起鹅毛大雪,这是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姜樱用过早膳后,又欣赏了一会儿雪景,这才捂的严严实实的,向卢夫人院中行去。 卢夫人此时心情非常的不好。 当她从卢景白那里知晓昨日在闹市的事后,又气的她一夜未睡,本来寻思着今日好好训斥一下姜樱自作主张,却没想到早膳都用完许久了,姜樱还未曾来请安。 待姜樱走进屋中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面, 面无表情的卢夫人,幸灾乐祸的玉颜,还有低着头的梅姨娘,以及同样低着头的玉琴。 “见过母亲,见过梅姨娘。” 卢夫人眼见得姜樱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再想想昨天花出去的银子,姜樱随口一句双倍赔偿,也不知那些摊贩们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些损失,居然整整支了八千两银子,再加上送给那个壮汉的两千两,一共是一万两! 一万两啊! 即使卢府家大业大,但是银钱也不是这么白白扔出去的啊! “姜樱,昨日之事,你可知错?” “知错?我需知什么错?请母亲示下!” 看着姜樱轻飘飘的坐下,玉颜忍不住了,立马站起来伸手指责姜樱, “姜樱,你知道你昨天让我们卢府丢了多少银子吗?一万两!你素来没为卢家挣过一个铜钱,扔钱却扔的这般痛快,是想败了我们卢家吗?” 姜樱黛眉微挑,抚着手里的暖炉却道, “玉颜妹妹,你哥哥如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