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来,以安必定登门厚礼重谢!” 姜樱摇了摇头,有些费力的举起自己还被那人紧抓不放的右手,没好气的淡声道, “重谢倒是不必,只是眼下,还请麻烦你把他的手给掰开,若是你也掰不下来,那,” “我只能把他的手指敲断了……” 当姜樱从马车里出来时,她站在车上,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面目平静的卢景白,什么也没说,重新覆上面纱,在花束的搀扶中下了马车, 温以安也随后跟了出来,卢景白立时上前一步关切的道, “温侍郎,车内之人如何?需不需要去卢府休憩一下?我卢府内的药材应有尽有,而且也方便内人随时为其诊治。” 听他如此说,正欲离去的姜樱顿住了脚步,转过头望向她这名义上的夫君,心中却是一片冰凉,三年前那一丝心动,在此刻也已沉入不见边际的深渊。 说不心痛,也是假的。 安国虽女子可随意外出,但她好歹也是卢景白明媒正娶的夫人,权贵之家的夫人姑娘们更重贞节名声,轻易不与外男接触, 而她却被卢景白如物品一般,不顾她的名声与脸面,随意将她推出去,当作他攀附关系的踏脚石,怎教她不心寒? 虽对卢景白一直有着怨气,但他是第一个让她心动的人,三年间,她也曾在深夜里想起过他,幻想过两人夫妻和睦的场景。 可如今看来,只是她幻想罢了。 温以安听了此话,心中也觉得一丝不妥,不自觉的侧目看向姜樱,却看到那面纱下,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流露出几分失望,而后那眼里的厌恶之色却也是丝毫不加掩饰。 温以安常年在京都,对三年前卢景白与姜樱的事情知道的可是清清楚楚,毕竟那场婚事在权贵圈里可是传开了的笑话, 此后卢景白一别三年去了北地,他也是了解的很,暗地里还同情过那位未曾谋面的卢少夫人。 今日待看到姜樱本人,心里那份同情也愈加浓重,甚至有些嫌弃卢景白当年的薄情之举,只是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当下抱礼婉拒, “多谢探花郎的好意,改日以安再登门重谢少夫人!” 见他如此说,而且姜樱也已经离去了,卢景白也不好再说什么,侧身让开路,此时百姓们已经散开大半,路也畅通了不少, 当下山九一抖缰绳,马车快速的向前行去,很快便消失不见。 经过此事,姜樱也不欲再问诊了,吩咐了一声后,便转身进了府,谁想刚一进府门,便被卢夫人身边的荣妈妈给拦了下来。 “少夫人,夫人有话,让您去她房中一趟。” 姜樱心中明了,定是方才之事已经传到卢夫人的耳中,唤自己过去要训话了。 她不着声色的拉了拉衣袖,看了眼低头垂目的荣妈妈,语气清冷, “你告诉母亲,我今日累了,若不是什么要紧事,那就明早问安时再说吧。” 说罢她便转身欲向自己院中行去,谁想那荣妈妈一个箭步,伸手拦在她身前,抬头看向姜樱,却是一脸不容反驳之色, “少夫人,夫人说了,让您现在就过去。” 姜樱面无表情的看向荣妈妈,定了定,什么也没说,提步便往前走。 荣妈妈到底还是不敢太过放肆,眼见得姜樱真往她胳膊撞去,只得收了手退至一边。 待姜樱走远了,荣妈妈满脸恼怒的冲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悻悻的离去了。 还未走出太远,姜樱又被人拦下了,这次却是卢景白。 冬日里的天,灰蒙蒙的,却衬得一身箭衣的卢景白愈加丰神俊朗,他看向双眼半垂的姜樱,犹豫了一下,终还是问了出来, “你方才进了马车,可知马车里的病人是何人?” “不知!” 姜樱抬了眼看向别处,干脆利落的吐出两个字。 卢景白一愣,想了想,又换了种问法, “那马车里的病人是何模样?多大年纪?生的何病?” 姜樱心中的失望愈加浓厚,终于是将眼神落在了卢景白的面上,可那面上淡淡的讥讽之色,却让卢景白浑身不自在, 他想解释什么,可还未等他说出口,姜樱已然移开了眼神, “不管他是谁,既是我的病人,任何人都无权随意让我说出他的隐私。” 卢景白又是一愣,终究还是没有底气再问,他眼光瞥向一边垂首而立的花束,再次开口问道, “你身边的这个婢女怎还有功夫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