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樱子跟着义母在椒房殿逛,义母虽然在宫里当差,却很少跟她说宫里的事,她和宫外的许多人一样,对未央宫,对椒房殿都充满了好奇。今日来的很突然,虽然让她受了不少惊吓,却也极大满足了她的好奇心。 义妁领着她来到水榭游廊,问道:“你当真想清楚了要嫁给霍去病?” “没想清楚”,花樱子摇头,霍去病根本就没给她时间想。 义妁诧异:“那你为何答应嫁给他?还跟他进宫请求赐婚。” “他说他想娶我,然后就来了……” 花樱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进了宫,她知道霍去病说娶她只是一时冲动,所以才要他先回去说服母亲,她知道他娘不会同意,所以并没抱什么希望,可没想到他会这么执着,进宫求赐婚。 他既然这么想娶,那她也没什么不能嫁的。 义妁停下来:“你这不是瞎胡闹吗?” 花樱子埋头揪辫子,看脚尖,她确实没想好,也不想想,霍去病这样的人,第一眼看着谁都想嫁,可什么都想好了,想明白了,大抵就不想嫁了。 “是他逼你的是不是?”义妁又说:“我去找皇后……” “干娘!”花樱子挡住她的去路:“他没有逼我,是我喜欢他!” 她也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或是去岁出征凯旋那日,他意气风发地骑在高头大马上,从一个市井纨绔彻底蜕变成一个少年英雄起,又或是她被他母亲刁难,被刁民威胁恐吓时,他屡次挺身而出时。 她喜欢他,所以才会在他冒然提出要娶她时,她想到的不是拒绝,而是她目之所及的困难。她不得他母亲的喜爱,他的身上也有很多很多毛病,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喜欢他!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自己义女的脾气秉性义妁很清楚,跟她师父一个样,只要有口吃的,刀山火海也是敢闯的,不过是门不当户不对罢了,不过是得罪了卫少儿罢了,一个敢娶,一个敢嫁,她既不怕便由她去了。 事情既已商定好,霍去病便带着花樱子离去,卫子夫安排了马车送他们出宫。 花樱子问:“你娘会去提亲吗?” 霍去病垂眸静坐,心里的答案是不会,却没有说,他知道他娘有多执着,也知道她把他娘得罪的有多狠。 花樱子看他不说话,心中已然明了,别过脸去说:“你既劝不动你娘,又为何非要娶我呢?” 霍去病捻着手说:“我不想娶别人!” 花樱子回头望向他,见他始终垂着眼,猜不透他的想法,又问:“如果你娘不肯去提亲怎么办?” “等姨母先去跟她谈一谈再看吧,会有办法的!” 他坚定的语气让她心头稍安,花樱子主动伸出手去,握住他:“只要你愿意娶,我便愿意嫁,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成亲以后我想继续在医馆行医!” 那双手一如既往的冰凉,贴在他灼热的掌心依旧让他感觉舒服,霍去病握住她,轻轻点了点头。 翌日,卫子夫召了卫少儿进宫,同她说起了霍去病和花樱子的事,因考虑到少儿的个性,先只说了霍去病有意娶花樱子为妻,并未提及赐婚一事,立刻遭到了少儿的反对。 卫子夫劝:“我知道你希望去病娶一个公主,可他不喜欢你也不能逼他不是?左右他在陛下跟前长大,陛下最宠他,娶不娶公主没什么要紧的,重要的还是要合他心意才行。” 知道她是来当说客来了,卫少儿只当没听见的,打量指甲上的丹蔻。 “我瞧着那姑娘挺好的,生的好看,又是医者,去病以后要有个三病两痛有她照应着,方便又省心多好?”卫子夫又劝。 少儿一想到花樱子,就恨得牙痒,说道:“好什么好?那女人就是个妖孽,专门来祸害我儿子的!” “她怎么祸害你儿子了?”卫子夫说:“我可听说是去病祸害她,差点要了她的命她可都没计较,显见是个大度的,难得的是去病喜欢她,这样的姑娘早点娶回去早点抱孙子,有什么不好?” “你要觉得她好就给你儿子留着吧,反正我儿子不要,你把幼蓁嫁过来,我就能早点抱孙子了!” 少儿态度坚定,不想在妹妹面前提被她们师徒俩泼水下药的事,家丑不可外扬。 “他都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把幼蓁嫁过去遭罪呀?这事你不同意也没办法,去病找了陛下,陛下已经答应给他们赐婚了。” 少儿生气摔了水杯,起身道:“他要敢娶那个女人,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娘!”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卫子夫摇头叹气,虽然是自己的亲姐姐,却还是忍不住替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