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五点的生物钟自然唤醒神乐,她走下楼。 母亲受邀全国大赛,每日的饮品需要自己打开冰箱取用。 取出益生菌饮品,合上冰箱门,神乐注意到上边新增的便利贴。 【虽然音音和亚希没有说,但是妈妈能感觉到他们都希望神乐也能去听他们演奏呢。好久没有三个人聚在一起了,要过来吗?搭乘七点这班新干线就能赶到,回程可以跟妈妈一起走哦。 爱你的妈妈】 接下来写着存放往返车票的地点。 神乐按着妈妈所写的地方,顺利找到压在茶几夹层中的车票,还有另一张便利贴。 【名古屋欢迎神乐(爱心) 新干线上的便当妈妈有准备好,在冰箱最上面一层。想要自己买的话,请去进门衣架爸爸的棕色大衣左边口袋里拿钱。 期待神乐到来的妈妈】 神乐看看时钟,再看看车票上的时间。 现在是五点零五分,车票的出发时间是七点整,到名古屋是七点四十,抽签抽到最早的学校排在八点半演奏。 时间绰绰有余,可以完成日常慢跑训练,冲个澡,再去车站。 她很快整理好东西,带好了出门慢跑的装备,不徐不疾地出发。 夏天的早晨,天总是很亮堂,草间虫鸣轻轻的,没有正午那么刺耳。 这条路上牵着小狗的老人已经认识她,擦肩时轻轻颔首,仿佛认识很久。 融入新的街区并不困难,长久的习惯,同样的路线,总会有相熟的人或事,哪怕神乐与他们之间并没有说过一句话。 何况也并非是完全陌生的地方,春假、暑假、寒假,自己也会分一些时间呆在妈妈和音音身边。 神乐往后拨湿发,出汗到这种程度,是跑到河边了。 近处绿草如茵,远处碧波荡漾,没有人在上面或踩或塔,破坏河与草之间简单而和谐的画面。对于神乐来说,这幅美景是早起训练中额外的馈赠。 她一如既往地抬头看去,绿色深处,有人影影绰绰,对着她大大地挥着手。 “早——” 神乐扭头就走。 “等我一下。”追上来的御幸气息都有些不匀,帽子终于不是歪着了,快速地奔跑令他汗津津的,帽子脱下来拿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给自己扇风。 神乐保持着速度,又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御幸大步追上,跟在她边上。 “今天比赛的球场要在这个路口拐下去,那里,白色顶棚有点旧的建筑物。”御幸指着一边,觉得不对,跑到神乐前面,再转身,倒着跑并指给她看。 “昨天回去觉得自己说的地址太抽象了,果然还是要亲眼看过。”他转回原来的姿势,不忘提醒,“今天下午三点哦。” “我不会去。”神乐停下步子,直视着御幸,不容反驳地说。 “因为只愿意在甲子园演奏?” 之前胡乱讲的话有好好被记住。 “我对棒球没有感觉,也不喜欢为人加油。何况,我本来就是站在最高领奖台上接受鲜花和掌声的人,为什么要做肌肉笨蛋的配角?” 虽然这些话有些残忍,还有点会被音音啧舌吐槽的中二病,但确实是事实。 光冈神乐,并不需要考为因为社团应援而增添所谓的演奏经历和青春回忆。在星奏学院乃至整个神奈川县,国中组小号独奏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女孩的脸是极冷的,如果用颜色来形容,是灰色,是白色,是冰蓝色。有些生人勿近,还有些冷漠无情。 可在说自己不是配角时,漆黑的眼瞳变得生动。像单调的颜色中猛然抹上一道随心所欲的红色。 那天听到的小喇叭,就是这样穿透他的心。 高亮的声音霸道地吸引他的注意力,眼前的球无比清晰,三垒有人还差三个出局数的处境也豁然开朗。 只是这种程度而已,还不算困境。 打者瞄着泥点打出滚地球。 捕手传三垒,出局。 三垒手传一垒,出局。 双杀。 御幸伸出食指,对着紧张的投手大声地说:“还有一个出局数!” 其他队友也举起手,对着投手丘大喊:“让他打出去,我们会接住的!” 看台上的应援绝非是自我感动式的加油,对队伍的影响,对另一队的影响。 今年春甲四强赛上,山梨学院应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