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独孤博与唐三的斗嘴中缓缓度过。独孤博眼馋唐三识百草知药效的能耐,唐三看不惯独孤博坐拥九归聚宝盆这等天地好物,却四六不懂、暴殄天物。 吵着吵着就吵出了感情,等日也睡夜也睡的南风看出猫腻的时候,爷孙俩早就成了勾肩搭背的忘年交。 南风:厉害。 时不时到访的史莱克学院的老师们见状也放心下来不少,弗兰德问下南风近期要不要回学院去,后者摇摇头,心想留在这看这忘年交的热闹也挺有意思的,而且她跟着唐三制药,也了解了不少这里的仙草品性,哪里舍得就这样离开,是以她的海神第五考跟着停滞了下来。 本就属于海神岛的海魂师,完成海神考核的期限会比外界到访者的长很多,南风隐约可以猜到自己最终的第八考会是什么,因此在心里惦记着一些时,也并不着急去突破自身的瓶颈。 曾经可能只想着看到戴沐白心结打开,现在又多了一份惦念的小舞。或许是正义使者的使命感吧,她真的没办法放下他们,拍拍屁股就走人。 现下看着独孤博与唐三互相挑衅、放狠话斗毒和解毒的日子又着实有趣,更是不愿意离开了。 就先这样吧。 / 这天。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宛似一波水云,于天际连绵荡开。而凝结在空中的淡淡云烟,在暮霭中汇成缠绵着山峦的紫,波澜不惊。 南风怀抱琼兔,白中透红的绒毛附在了她的臂弯上,女子的长发、衣襟上沾染了霞光,像是正垂眉摩挲着一块天然的缠丝玛瑙。 唐三怀捧着一朵形似牡丹的白色花朵,无茎无叶,只是封在一块顽石上,少年缓缓走入这幅画中。他高兴地同南风开口言道:“南风,你可认识这是何种花?” 金色的眸子灵动,看看怀里的琼兔,又看看那白花上似滴了鲜血般的痕迹,思忖一下,就举起了手中的硕兔,一身的绒毛垂直而下,把她的上半身都给挡住了,“难道它俩有关系?” 声音从琼兔身后传来,这兔也配合的啾啾叫了两下。 唐三走近坐到南风身旁,让她细看到花的模样,然后摇头否认了南风的猜测。 “这花的名字叫相思断肠红,乃是仙品药草中的神品至宝。还有一个关于它的传说,要听听吗?”唐三轻抚着怀中的花朵,低声与南风问去。 “你说便是。”女子莞尔回道。 “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一少年,生\\性恬淡,最喜扶花植木,满园青莲红荷,一眼望去,可谓是万紫千红。他每逢遇到花落残红,就无限哀伤,必把花片扫集,挖地埋葬,再三垂泪。常言道情动天地,他这般爱花之情,感动了天上的花仙,愿私下凡尘与他结为夫妻,鱼水之欢自不在话下。” “谁知好景不常,天神得悉其事大为震怒,仙凡终究殊途。便敕令把仙子调回神界,那少年自此失了爱侣,郁郁寡欢,长吁短叹。也因此废弃花事,花木阑珊,墙倒篱塌,园中自是一片凄凉。” “某日一位老人突然到访,相告之园中那株白牡丹花,是他爱妻的化身,若花毁去,花仙就会失去仙根,谪降凡尘与他夫妻团聚,但千万不可毁弃花事。言毕化作一阵清风而去。少年闻道顿然醒悟,深悔自己薄待群花,便又开始细心照料花草。他虽然心爱其妻,却不忍把牡丹花焚毁,自是更加爱护,日夜对花饮泣,泪干心碎,相思断肠而卒,他临终之时,沥血在花瓣上。所以这白花上的殷红,就是少年的心血。” “这故事如何?”少年看向身旁的女子。 得来的又是预料之中的反问,南风说:“仙凡殊途,你觉得如何?” 他俩的交流对话向来秉承着遵从心意的约定,可以不说,但不能违背心声真言。 唐三想了想,说出自己的看解:“清规戒律自是有其道理的,若规章制度被打破,常理不再,就会灾害众生,恶徒泛滥。” “那若是不必要的规则呢?打破它又何妨不可?” 唐三听了笑起来,心里已经知晓南风的意思,便说:“繁琐旧规当然要推陈出新,仙凡殊途也好,天条戒律也罢。只要我想,何必拘泥于此。” 南风这才回答了他最初的问题:“我不喜欢纲常伦理,如若我是这少年,自会毁了那仙根只求与爱人再遇。相爱何其之难,人生短暂,相守百年也不过弹指之间,何乐而不为呢?” “或许那仙子并不愿沦为凡人呢?” 南风听此,兀的跋扈肆意道:“我的爱人,又怎么舍得与我分离?如我不舍他,希望长长久久一样。他定会也想与我日日畅游自在、夜夜秉烛而谈。” 这话听得嚣张又自傲,但却伴着渐渐跌落的霞光,让与其对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