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安伸手从阳台边的香樟树的树枝上面,摘下来一根晶莹剔透,反射着月光的树挂冰柱子,拿在手里面把玩。
这时候的室外气温应该有零下十来度,冰柱子的表面遇到手掌的热力随即融化,然后又很快冻结。
在手里面转动的时候,冰柱子的表层已经和手掌的肌肤已经微微冻结在一起,带着一种滞扯力。
“其实我也不是一个好人呐~”
赵长安一边很随意的转动着冰柱子,在空气中发出一片低沉的‘呜’鸣,月色的流光打上来使得在夜色里面成了一个银色的光盘。
嘴角炸出一抹自嘲和似乎看透了的冷笑,自言自语:“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我是真的怕成别人的垫脚石!”
不管邢哲亮回国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不过明面上他是为了救恩师。
拿着道德的大旗,要硬踩赵长安上位。
在项家倒掉,也已经查明那几个山民是项腾海指使的,金广仁作为一个企业老总,其实至少可以办理一个取保候审先出来。
只要出来了,别的问题就慢慢的消掉都不成问题了。
按道理邢哲亮的明面上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金飞跃一边推进他母亲和金广仁的官司,一边试图继续钉死金广仁。
他这么做才是利益最大化正确,赵长安虽然没有说话表态,不过他的不说话和不表态,本身就是一个态度。
金飞跃这家伙在发起狠来也确实够狠,既然金广仁六亲不认他和他母亲,现在他也是有模有样投桃报李的六亲不认金广仁。
不过假如金飞跃傻子一样的放金广仁出来,最终的结局大概率的是金飞跃一分钱都拿不到被银龙集团扫地出门,而倪利红也是白忙活一场。
因为不管金广仁在之前是不是婚内重婚出轨,是不是胁迫倪利红离婚,既成事实就是他和倪利红已经离婚,而且又和简双妹结婚。
在法律层面无懈可击,根本就没法破。
冯建飞在看不到金广仁,也搞不清楚他究竟犯了多少和多大的事情之前,谨小慎微的他可以在倪红利的要求下,选择沉默和旁观,看着事态发展。
然而一旦金广仁能出来,就说明他的问题不大,他俩毕竟有着二十几年的交情,人的一生能有几个真正的挚友。
包括金广仁那一群‘要脸,讲义气’的铁兄弟,在金广仁和他们面对面的说明白了以后,事情的走向绝对不再受到金飞跃的控制。
因为包括冯建飞也好,金广仁的那些铁兄弟也好,他们的决定还要展示给外人看。
要是这么对金广仁不闻不问甚至落井下石,旁观者怎么看待评论,以及谁还敢跟着他们拧成一股绳,和他们打交道,跟着他们混?
人生也好,社会也罢,其实就是在不断的选择和站队。
站错了队,不管这个队里面的个体是十恶不作牛鬼蛇神普通中庸心怀善念爱做好事的好人,都将会被无差别的打压下去甚至物理消灭。
几百年前的东林党,就是这么干的,党同伐异。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关心的硬是把大明搞得穷死,被闯王来了不纳粮给灭了。
在东林党的内部,斗争也照样是血腥激烈,然而在对外的时候,则是一致对外的露出獠牙和血盆大口,疯狗一样的撕咬,就是这个道理。
别说什么人性,对错,人性根本就经不起考验。
就像李烈钧看上了自己的同窗好友,手下副官龚永的新婚妻子华世琦,派龚永出差,写信让孙道仁干掉了龚永,抱得美人归,一口气生了十个孩子。
这里可见李都督是确实是真喜欢龚夫人,十个孩子需要多么长时间的跨度,他有钱有势,身边并不缺年轻貌美的女人。
那么谁是赢家?
李烈钧和华世琦都是,龚永就是可以不惜一切牺牲的代价。
历史从来都不由失败者书写。
还有那个大神,家里几吨钞票,女人实在太多了不好管理,就集中在一个小区里面有一百多个是他的情人。
那个搞音乐的,八十八个女施主,八十七个纳入后宫。
就问牛比不牛比!
有些事情,赵长安想明白了,心里面也就变得畅通和豁达了。
他宁可做李都督,有钱有势抱得美人归,而绝对不会去做天真的至死还不知道,是他的好兄弟要干掉他的龚副官。
其实这个什么善恶,对错,这几年一直在纠缠着赵长安的神经,让他不敢毫无底线的掠入和放纵,也就是老祖宗说的做人要有敬畏之心。
可内心最真实的渴望却依然存在,更舍不得把那些环肥燕瘦沉鱼落雁春兰秋菊姿态各异的美人,往别的男人怀里推,让别的男人癫狂,而他则是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狗样。
他知道自己现在还年轻,还能再多思考思考,可真要到了四五十岁了精力外形各方面不比今天,或者到了七老八十样摇一下都没有这个能力,那时候才是追忆当年,自己老朽,而美人也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则是早已经是悔之晚矣。
看着黄娟住的那栋位置靠山坡下面一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