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去吧。”祝嘉华费了好大地劲才把女儿撵了回去。 看着女儿像是被人掏走了灵魂的样子,他就愧疚,要是他早一点来就好了,以为她早就回去睡觉了,没想到倔犟地站到了三四点。 唉,他无声地摇了摇头,为女儿紧紧地关好门。 回头,他又看了看书房,揉着眉心向卧室走去。 到底是有点手段的。 祝书艺闭着眼睛睡不着,就算是紧咬住不放,可根本这段话毫无信服力,无论是说给说听,都没有多大用处,她也不指望母亲能够信任于她。 但是揪出江宴妄的鬼心思,她有点迫不及待了。 没想到这人伪装的这样好。 可他不仅伪装的好,手段更是耍的好。 想到这祝书艺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还好江宴妄准备当个住校生,不怎么回家。 — 第二天温春樱果然消气了,看见祝书艺眼皮掀了掀,手上翻看着的某杂志没停,她舀了一勺子粥,说,“坐下先吃早点,一会儿管家送你去。” 祝书艺点头应下,没说什么。 “对了,这几天小宴一直做功课,好久都没有出去逛逛了,伯母今天带你出去买点衣服?” “不用了,伯母。”江宴妄抬起头来认真说,“马上就要开学了,我不太想提前落下。” “有上进心就好,有上进心就好。”祝嘉华感概地重复说了俩遍。 “不过确实得买一些笔什么的,”江宴妄支着下巴,转头将话题抛了出来,“要不一会儿我去送小艺去舞蹈班好了。” “那太好了!”不等祝书艺及时拒绝,温春樱迅速说道,“这样你们俩都能买点,还有交流的共同语言。来,小艺,带你小哥哥出去看看文具,你这孩子马上也要开学了,多少都得提前准备些。” 温春樱放下筷子,如同嚼蜡,别过头望着窗户外。 留下祝嘉华不停地冲她使眼神,劝她向以往一样乖巧一点,顺应着着温春樱的脾气。 “可是今天有雨,来不及的,改天吧。”祝书艺语速清晰地说完,回屋拿上书包将舞蹈鞋和舞蹈服放了进去,背上书包对管家说,“走吧,要来不及了。” 室内的低气压没人敢说话。 只有江宴妄乏味的望着她,好像在怜悯一只可怜的落汤鸡。 祝书艺自顾自的在玄关处换好了鞋子,身板挺地笔直,终于再下一秒,她弯下腰将家门钥匙收留在书包里,声音埋藏在薄薄地舞蹈服里闷闷的。 “要是不嫌麻烦的话,那就一起走。” 室内的温度终于有了缓冲,祝嘉华揽着江宴妄往楼上走,醇厚地声音有些催促,“小妄,快去换衣服。” “嗯。” 那人长腿一迈,笑着应下,“谢谢书艺。” — 祝书艺真就没打算带他到文具店转转,见前面有一家文具店是开着的,就让管家停下了车,淡声,“就这家吧。” 车果然缓缓地停下,江宴妄也没动,祝书艺望着前方,俩人都落座在后桌,只不过她更小一点,双膝上放着她粉色的背包。 “小哥哥,到了。”她碍于外人在场,再三提醒。 这人终于有了动静,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叫她好不自在。 “哦,这家么?” “对。” “我看天气也不是很好,下次吧,先送你上学。”江宴妄伸展了长腿,压根就没打算动。 可能看穿了她的心思,他闭着眼睛假装假寐,“不想回去继续当冤大头的话,最好是先听长辈的。” 长辈? 他算哪门子的长辈。 有会听墙角煽风点火的长辈么? 反正她不认,就是没有这个人。 “棒极了。”见她的反应不遮痕迹,他说着就去拉开车门,“那你就尽管开车走好了,反正到时候联系不上,给主机打电话应该不至于没有人接吧?” “等,等一下。”祝书艺终究是个小孩子,她承认自己不想白平无故地被挨骂了,也不想动不动被一场空穴来风地暴风雨打个措手不及。 直到现在,她缓缓地舒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她是个怂货。 闭了闭眼,继续挑明所有,“以后就当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的陌生人吧,不管你怎样,我的爸爸妈妈待你确实很好,希望你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而我,也会好好努力,希望我们都不要给彼此增添烦恼,然后我们尽量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