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有些不太昂贵的东西被看上了,也会顺势送出去讨好。这事简昭是知道的。 “之前落脚的时候,似乎还看见稻禾钱庄的车,也说不定是那边收了玉。” 他在脑袋里寻思,再也想不出别的,简昭见此也就收势,道谢后买下了刚刚看了许久的商品。 那是一本前朝古人的遗札,其上记载着为人处世的诸多立身之道,其中不乏精妙之言和正义之辞,又有不少笔者本人的散记心得。 总归也是为了玉佩的事,等下碰头把这东西送给师弟好了。 她预备去找师弟师妹,谁知没等联系上两人,就听见集市另一边一阵吵闹。 她上前一看,竟是师妹在倒拔垂杨柳。 只见她将那杨柳树猛推两下,撸起袖子暴喝一声,两臂环抱树干,将身倒缴,向上发力。 她脚底的土地竟寸寸松动,杨柳树被连根拔起,惹得周围阵阵叫好。 大约是看错了吧。 她那冰雪可爱的小师妹怎会做出如此出奇之事。 她退出人群。 她上前一看,竟是师弟在打架。 师弟手中还抡着一棵垂杨柳,舞得虎虎生风,涨得赤红的面上滴下几颗汗珠。 虽然他的手脚都因承重而发抖,却抱住柳树死死不放,脖子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 大概是看错了吧。 她那营养不良柔弱不能自理的师弟怎会做出如此粗犷之举。 她退出人群。 她上前一看,竟是师弟师妹一人抱着一棵垂杨柳在跳双人舞。 说是跳舞也不尽然。 二人只是放任自己的四肢像泡进盐水里的水蛭一样无序抽动,两个人八条肢体各抽各的。谵令令抽得更有精神、有信念,扭动的姿势那么自信而飞扬,而叶随风抽得自然又随性,颤抖的舞步仿佛浑然天成,完全看不出编排的痕迹。 两颗柳树上天入地,自由的枝条在集市抽出一片艺术的真空,惹出一阵叫好的尖叫: “有道长吗?这里有人被妖怪附身啦!” 如果说谵令令是一位训练有素的巫祝师,那么叶随风就是那被鬼上身的无辜路人。 如果说师弟师妹是抒发灵感的舞者,那么简昭此刻就是被舞者持续践踏的地板。 年久失修,不堪一击。 她静静退出人群。 她拔剑冲入人群:“何方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或许周围太过嘈杂,她的出现没引来两人注意。 只见得谵令令将那柳树猛地向地上一拄,将众人震退两步,仰天长啸: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女穷!” 叶随风本也不甘人后,立马抛下柳树,想跟着喊上一句话,却发现台词被抢了。 他憋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谵令令见状,立刻友爱地在他耳旁提词。 “今,今天的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的我让你高攀不起!” 谵令令的话语从叶随风空白一片的大脑中飘过,被他大声念出。 “我的铺子!我的生意!赔钱!”商人哭丧着脸,眼见二人都丢了树才敢上前拉扯。 “不做买卖也没必要这么玩吧?都是小本的生意,哪里经得起你们这么闹!有疯病你说啊!”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不为其它,好久没见过疯得这么可怜的修士了。 商人连扇带锤,揪着两人就打,刚刚耗尽了力气的两人此时反倒手脚发软,躲闪不及。 叶随风反身欲还击,却被谵令令拖住了手。 “道心未成,隐忍!”她大喊。 隐忍什么啊! 这是叶随风和简昭共同的心声。 叶随风是觉得都被人打了,还隐忍什么?直接动手! 简昭是觉得你这会知道隐忍了,早先拔树的时候在干什么。 她忍不了了,此时不上前,不知这两人又要惹出什么事,连正事都做不成了。 只是这种局面,实在……实在令人不想认领。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近前,将两人从商人手底下拎过来,一人赏了一个爆栗,又向商人行礼致歉。 “这两人是我家小辈,他们不懂事,扰了掌柜的生意,我们一定赔偿。” “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商人见她来了,越发显得气极:“你还问我发生了什么?这两人脑子有问题!他们有疯病啊!好端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