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暴雨结束之后,空气反而是十分的凉爽。 易安毫无顾忌把靳晚洲带回北莞的家,连秦姨也没有避讳。 家里一如照旧,空荡荡大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面对面一声不吭的吃完了早饭,中饭,晚饭。 秦姨虽是感到气氛的不对劲,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瞅了几眼靳晚洲脖子上的勒痕。 易安吃过晚饭后就上楼东翻西翻的收拾东西,一股要出门的架势。 终于,秦姨忍不住开口:“安安!”陈同学打了好几个电话,说联系不上你!” “那你怎么回他的?”易安没解释,头也不抬坐在卧室里的地板上收拾着东西。 秦姨脸上浮着一层尴尬的笑,说:“随便找了个理由安慰一下他!我就把电话线拔了!” 易安停下手,顿了顿,缓缓抬起眼皮,说:“秦姨!有时候我感觉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又什么都不知道!” “这只是我工作时应该做的!”秦姨回答完就蹲下身帮易安整理东西,“安安!人这一辈子要面临的东西太多了,好好爱你自己,其他的什么也别想……” “秦姨!”易安打断了她的话,拉住了她的手腕,语气极为冷漠:“我自己收拾。” “安安!”秦姨提醒她:“太太也打电话来催你了!” 易安淡淡笑了下,说:“长期之内!我应该不会回来!您好好休息,工资照常发!您就偶尔带人来帮忙打扫一下!” 秦姨听完愣了愣,慢慢站起身,才说:“好!”她推门离开,最后看了眼易安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靳晚洲住在客房,他并不习惯睡这样的床,像躺在云端一样,反而睡不着。 他有熬夜的习惯,作息十分不规律,索性起床在院子里走一走。 大院子里种满了玫瑰,香气扑鼻。 院子里常年亮着几盏灯,他从后院转到前院,就看见易安身上披了个睡衣蹲在地上烧着什么东西。 他走近才看清,无非就是一些画,还有个日记本。 还有,一个手链。 但在火堆中有个他最熟悉的东西,就是易安幼时最喜欢的布娃娃。 “你怎么舍得把它烧了?”靳晚洲觉得好奇,指着火堆问易安。 “不想要了!”易安盯着火堆喃喃道。 靳晚洲哦一声,又说:“那手链……是宝石的吧?” “嗯。” “那能烧得掉?” 有的时候靳晚洲还真的挺烦人,精准踩在易安的雷点上。 易安不耐烦的扭头朝靳晚洲一吼:“不烧了以后给自己添麻烦吗!” “什么意思?”靳晚洲歪了头问。 易安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要回晟州!” 冷风一阵一阵的吹。 易安吸了吸鼻子,把衣服裹紧,说:“星星!我设想了很多种结果!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谁?” 易安恍惚的望着黑夜,说:“陈泽禹!” 没几天,易安就回了趟意大利找林妍,她们再次发生了争吵。 林妍也没好到哪里去,除了睡觉就是整日呆在烟雾缭绕的画室里边抽烟边作画。 各种各样的药乱吃一通! 易安气的把她的画全都摔了,又一桶洗颜料水浇在她头上拉着她要带她看医生。 林妍死活不去。 易安没辙,蹲在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点了根烟,指尖夹着却不知道怎么抽。 许久过后,易安眼中闪着泪光望着躺在地上颓废的林妍眼泛泪光的说道:“你不能这样啊!你可是Rosa!” 林妍听到了,却也不理。只是拉着易安的手,说:“你不许回去!” “不行!”易安摇摇头。 林妍蹭一下爬了起来把易安骂的狗血淋头,又捶打了她好几下。易安也不甘示弱,振振有词的说:“我一定要杀了他!” 林妍觉得易安是疯了。 “这是最后一次!我就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易安紧握住林妍的手,跪坐在地上恳求着她。 林妍从不相信最后一次!她的妹妹!丈夫!还有女儿!何尝不是这样的! 最后一次,就没有最后! 易安现在甚至都敢推林妍,她把林妍推倒在地,边跑边崩溃大喊:“我什么都知道了!我知道是谁杀害了我的亲生父母!我知道是谁把我害成今天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