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双手颤抖的捧着书信,继续阅读了下去。 很快…… “……于即日起,重启长安城北,城东……等各处高炉共十五座,开始炼制新批次标准钢。五……” “五日之内,所有钢制品重新在官署开始售卖。价格……” “……价格,一律按初售之时。” “无限供应,随时可购买。” 啪嗒。 王景手中的书信掉到了地上。 双眼发直。 整个人,仿佛被施加了定身术。 与此同时,身后几名老者,也是完全一致的神态表情。 整张脸,完全凝固。 同时,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仿佛这定身术在不断扩大,蔓延到了所有人身上。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 周遭的舞姬纷纷奇怪的悄悄打量这个几个老爷,怎么突然之间全都一动不动了? “王……王兄……这诏书的意思……” “是不是说……” “自此以后……铁价,又……又回到原来的水平了……” 崔白鹤目光呆滞的望着王景,声音古怪而机械,断断续续的问道…… 王景满脸没有一丝丝的血色。 许久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是了,定是……” 李天城双眼望着虚空,声音惊恐而无助的喃喃道…… “天亡我陇西李氏!” “天亡我清河崔氏!” “天亡我荥阳郑氏啊!” “老天爷啊老天爷,我们五姓七望……究竟做错了什么啊啊啊啊……” 院子里,响起了一阵哀嚎! 凄厉无比。 这一刻,五姓七望的所有这几名头头脑脑,全都明白了。 这次的倒卖钢铁一案。 根本,就不是自己,和吐蕃人,在暗中坑害李二,偷取李二的气运…… 这踏马分明是李二,在给他们这伙人,乃至于吐蕃人……挖坑,造坟啊! 这李二,何其毒也! 扑通…… 扑通…… 扑通…… 王景,李天城,崔白鹤,卢长庚,郑太山…… 几名老者,仿佛同时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同时扑通一声,颓然坐倒在地! 须发皆张,状若癫狂,对着天空一阵惨嚎! “定是李二故意的……他李二是故意的啊!” “这李二是故意放出谣言,算计我等啊!” “李二,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李二,我恨不能生啖汝肉!” 一通狂骂之后,王景低着头,忽然开口道…… “诸位,这件事……决计不是李二想出来的!” “王兄?” “王兄这是……?” 王景一开口,几名绝望的老者都纷纷看了过去。 接着,就见王景声音嘶哑而古怪的说道: “李二这昏君也好,天策府诸奸臣也好……他们这群人,都有带兵的经历,行事向来直来直去。” “此次李二之计,应该不是他们想出来的。” 卢长庚露出一个恐惧至极的表情: “王……王兄,那……那是何人所,所为?” 王景摇了摇头,声音无比虚弱的低沉了下去…… “若是我所料不差,此人……也只能是那妖人了。” “何其可怖,何其可怖啊!” 王景话音落下,其余几名老者也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 此刻的王景,简直是绝望。 这人妖人圣乡侯,计策智慧,简直厉害的不可思议。 大家这么多人,还有吐蕃的智囊国师,都参与了此事。 可是从头至尾,依旧被耍的团团转…… 绝望啊…… 绝望!绝望!绝望!…… 彻底绝望! ……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公子,再饮,再饮!”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什么毛病这是。” 见李二又塞过来一杯果酒,李盛直接拒绝。 好歹昨天才喝过,今天又喝。 自己倒还无所谓,这李二可不行啊。 “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贪酒。再说了……你们拿着我酿的酒跟我劝酒,自己都不觉得尴尬是吧?” 李盛这么一说,周遭的李二,房玄龄,杜如晦,魏征…… 四人组直接脸红。 说的好像也是,这特么还是殿下的酒啊……说来,他们其实也是无奈。 殿下这手艺,酿什么酒,那都是出神入化的仙品! 每次他们也想在外面带些酒,可惜做不到的就是……找来找去,也找不到品质能与李盛所酿之酒相媲美的。 于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硬蹭吃喝了! 虽然脸红,不过也只是微微一红。 反正有道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天天薅殿下的羊毛,时间久了脸皮早就锻炼出来了…… 不过李二脸皮虽然越来越厚,但脸皮却是越来越厚。 虽然李盛没什么好气,不过正事李二却也没忘了。 昨日刚刚吃了庆功宴,隔天又来。 李二自然不是闲的没事干,但也要来找李盛确认一些事情,主要是李盛的看法。 现在李盛的看法,那不是别的,就是神谕! 只要是李盛说的,照单全收就完事! 反正至今为止,每一次大唐遇到什么事,都是李盛在平…… 这不听李盛的,听谁的? “公子啊,古人常说,学而不厌!今日老李又来烦你,确实是因为有些事情不明白,还请公子帮着看看啊!” “说!” “呃……其实就是这次贩卖钢铁之事。这吐蕃人,如今是带着无数废铁回去了,而且吐蕃这一次,也……” “也是元气大伤,所以你们想问问下一步,大唐该怎么做?” 李盛斜着眼悠然说道。 李二等人顿时呆了一下。 我擦嘞,怎么每次大伙想什么李盛全都知道? 这…… 恐怖啊! 接着就听李盛呵呵一笑。 “你们啊,所以还是格局太小,想的太多。李二可是英主,手下几个大臣也不是吃干饭的,轮得到你们搁这咸吃萝卜淡操心?” “再说了,下一步……那不就是拿下突厥吗,这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