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折腾了几天之后,安宁终于带着自己这只小部队出发了。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是克里斯蒂娜率领的骑兵部队,然后是一千多人的步兵部队,最后是炮兵和辎重队。 安宁骑着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站在大路旁边的土坡上,看着自己的部队浩浩荡荡的开过。 ——还别说,只看军容,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安宁心想。 从巴黎开拨七天后,安宁的部队接近了叛乱的地区。 这天上午,克里斯蒂娜突然骑着马急匆匆的赶来见安宁:“安迪!你快来,侦察的骑兵发现了一些东西。” 安宁:“在部队里别叫我安迪,叫我上尉。” “好吧,上尉,快跟我来,我们在前面发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安宁点点头:“带路吧。” 克里斯蒂娜调转马头,踢了一脚马肚子,让马飞奔起来。 安宁也踢了一脚马肚子,跟上克里斯蒂娜的步伐。 旁边行进的步兵队中有人吹口哨:“上尉阁下,去约会吗?” 走在队列旁边的士官怒道:“闭上你们的嘴!路上灰尘这么大,说话不怕吃灰尘吗?” 安宁本身没有架子,从巴黎开拔这几天,已经和士兵们混成了好兄弟,以前士兵们喊他上尉阁下是带着敬意和畏惧,现在嘛则更多的是开玩笑。 超过了步兵行进队列的头部后,安宁赶上了克里斯蒂娜,和她并驾齐驱,然后开口问道:“到底发现了什么?现在步兵们听不到了,可以跟我说了。” 克里斯蒂娜板着脸:“一些不好的东西,你到了自己看就知道了。我不太想说,因为回想起那个场面我就会作呕。” 安宁:“你怎么能不想说呢,你的骑兵是我的眼睛,要替我侦察情况的。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克里斯蒂娜沉默了几秒,才勉为其难的开口道:“我看到了……叛军把爱国者吊死在路边的树上,男人割掉了**,女人割掉了**,全都赤身**……” 说着克里斯蒂娜哭了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太惨了!太可怕了……” 安宁一脸严肃:“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 很快,他就看到了前方聚集在一起的骑兵姑娘们。 她们聚在一颗老榕树下,树上像挂着果实一样,挂着十几具爱国者的尸体。 就如同克里斯蒂娜所说那样,这些尸体都遭到了残忍的对待。树干上挂着一块牌子,用血写着:“每一个革命的混蛋该是这个下场。” 安宁来到树下,抬头看着这些尸体。 一股恶臭让他不得不捂住鼻子。 克里斯蒂娜:“我们把他们放下来,埋葬了吧……” 安宁却摇摇头:“不,让他们挂在这里。” 克里斯蒂娜:“安迪!” 安宁一脸坚决:“我不但要让他们继续挂在这里,我还要让每一个排都在这棵树下停下,然后让人高声读出树干上的血字。” 克里斯蒂娜瞪着安宁:“你说什么?你居然想让这些可怜的女士们的丑态,被那么多人看到?” “我是要让我的士兵们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安宁斩钉截铁的说。 克里斯蒂娜:“就为了这个……” “执行命令吧。”安宁下令道,“带着你的部队,继续前出侦察,我要知道叛军们在哪儿。这是最重要的事情,找到他们!” 克里斯蒂娜抿着嘴,用手擦掉脸颊上的眼泪,应了句:“我知道了。姐妹们,跟我来!” 说着她踢了一脚马肚子,纵马飞奔起来,彷佛要尽快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其他女骑士们一个个从安宁面前跑过,她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安宁,彷佛在看一个冷酷的怪物。 安宁在树下,忍受着恶臭,等着自己的部队上来。 很快,部队出现在视线的尽头,向这边开来。 第一个排开到大榕树下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显现出惊恐之色。 还有人低声呢喃着:“我的天哪,这太残忍了!” 安宁大声说:“全体,立定!” 部队停了下来,众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看着安宁,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部队停在这个地方。 安宁指着树干上的血字说:“这行血字,是叛军写给我们的!写的是:每一个革命的混蛋该是这个下场!” 士兵们立刻一片哗然。 安宁:“记住这行字!现在,开步,走!” 部队再次开始行进起来。 安宁能感觉到,部队行进的步伐比刚刚多了一份怒气,枪刺的森林似乎晃动得比刚刚更加整齐了。 就这样,每一个排到了树下,安宁都会大声宣读血字,每一个排再次迈开脚步的时候,都会多了一份怒气。 这支愤怒的部队,注定要给叛军一点颜色看看。 ** 这天晚上,安宁的部队在一个叫柯培妮的地方宿营。 侦察的克里斯蒂娜和克拉丽丝全都回来了,把侦察到的消息汇总到了安宁这里。 孔塔的叛军数量没有传说中那么多,根据侦察到的情况,叛军总数大概有三千人,没有火炮,也没有骑兵。 叛军就驻扎在距离柯培妮大概十里的地方。 他们刚刚抢劫了附近城镇的爱国者,还屠宰了附近村镇的牛羊,在驻地开大趴。 汇总了消息之后,安宁指着地图上柯培妮和叛军驻地之间的田野。 “这里都是开阔的田野?” 克里斯蒂娜:“是的,都是开阔的田野,这里有个谷仓和几户人家。” 说着克里斯蒂娜拿起桌上的面包,掰下一块放在地图上谷仓的位置。 “旁边是一大片苹果园。” 安宁点点头:“我明白了。明天我们就在这个地方迎击叛军吧。” 克拉丽丝大惊:“迎击叛军?我们不是为主力打前站的吗?我以为你会一直和敌人保持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