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薄蓝回身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靠在楼梯扶手旁的颀长的身影,舒展表情,弯着眼睛甜甜地开口,“早啊!” 这几天闹台风,信号一直不怎么好,昨天台风一过去,温揽州就得忙他耽误的事情了,薄蓝后半夜口渴下楼喝水还看到书房门缝透出的光线。 他的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木质顺滑的扶手上,发丝带着晨起的凌乱,面上残留着未休息好的疲倦,但一双眼睛沉沉冷冷地望着她,带着无声的质问。 “不需要解释吗?”对薄蓝洋溢的热情,他的态度丝毫不带软化。 许是没休息好的劲儿,他总是习惯收敛的情绪此刻表露得过于明目张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脱了羊皮的狼。 “我跟学校申请了去Y国的一年交换生。”薄蓝毫不在意他的不悦,顺着他的话,点点头,一脸无所谓地解释。 这样的坦诚,理所当然,温揽州甚至都生出怀疑,他这样质问她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薄蓝笑眯眯地靠近,伸手亲昵地揉揉他的脸庞,临别之际,她心情太好,殷勤起来也干劲十足。 “我去准备早点,吃完了你再去休息,下午带你出去玩。” 被暴雨一连冲刷好几日的城市,空气清凉温度适宜,尤其漫步山间阶梯,心旷神怡。 山脚下薄蓝舍弃直接坐车走盘山公路的路线,兴致勃勃地拽着温揽州走石阶,当然最开始都很美好,她干劲满满精力充沛,后面干脆直接赖在温揽州身上摆烂。 最后的两三阶台阶,温揽州直接是把她提上来的,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正值日落西山,天地广袤,两个人静静地望向红彤彤的太阳一点点沉下去,仿佛一切的辛苦都得到了结果。 落日远比想象得要快得多。 将劳累的双脚浸在温热的泉水中,那一瞬间别提多舒爽了,薄蓝舒服地眯起眼睛,这就叫先苦后甜啊! 薄蓝仰躺着戳戳旁边坐着泡脚的温揽州,“舒服吧?我出去之后不能忘恩负义啊,州哥。” 温揽州瞥她一眼,掩藏在心底的怨气又被勾了起来,不理她。 “还怪我没和你提前说一声就去申请交换生?” “那是你的自由,跟我没关系。”内容挺慷慨,就是让人能听出那么一丝丝赌气的意味。 夜空布满繁星,薄蓝的嘴角无声地勾起,看来效果不错,放在以前,温揽州肯定巴不得她赶紧滚出自己的视线,现在竟然会不想让她离开。 风水轮流转啊,且让她春风得意一会儿。 薄蓝心情不错,起身猝不及防地把生闷气的温揽州扑倒在柔软的草地上,使完坏又赶紧识相地来而后滚到一边,“看星星!” 这才让还在闹情绪要挣扎起身的温揽州平静下来。 天地自然的广阔很容易使人沉静下来,两个人并肩仰躺,望着夜幕垂下遍布的星星,细碎平和地说话。 “不想毕业,反正你不是要读研?我想再陪你一年。” 薄蓝感到温揽州迅速转头看了自己一眼,说什么对艺术的追求这种谎话,她自己都不信,干脆打感情牌。 要是这套他不吃,那就下下策耍赖,吹枕边风,那天之后一直晾着他,就是等着现在做备用方案。 她像个老谋深算的猎手,一个套不成那就下一个,被觊觎的猎物直愣愣踩中了第一个圈,被缚紧手脚。 这太疯了,讲究规整的温揽州完全无法理解,却又无法自控地浑身战栗,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听起来既不着调又任性,但提到了未来,他感觉心底潜藏的不安被神奇地抚平了,脑海中涌上薄蓝每次说喜欢的画面,忍不住闷笑。 温揽州拉住她随便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掌,像是捏小猫咪的肉垫一般,爱不释手地捏,“不需要,不要为了我做任何牺牲。” 和他前两日薄蓝暗示他可以仗着她的喜欢受到庇护和争夺温家的回答是一样的,不需要。 他要靠自己堂堂正正地走到她面前,才能配得上她。 可这些现在说起来就像一个懦夫在无能狂怒大放厥词,薄蓝那么喜欢自己,就更不能轻易说出口。 想到这里,他现在都有些心焦。 “少自恋啦!”薄蓝都想戳他脑壳,你这个男主角哦,怎么有点恋爱脑,我可是恶毒女配,现在不跑,等毕业就逼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