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与边界太近,此处边界虽有明文为证,可因着先前的一些事却到底有些模糊, 萧既退了那一步,也不过令她的把握能大一些罢了。 多年不见,她倒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 “行了,“孟归宁看向沈聿亭,“若殿下无事,我便先带人走了。” 顿了顿,她又道,”您应当,不会自不量力到想对我动手.……” 活音未落,她便见沈聿亭神色微沉,手握上剑柄。 他一人自然无法,可他只要扰乱孟归宁,萧既逃开来,便有把握了,见此,孟归宁自然知晓他心中所想,眼中笑意渐深,右手持剑挟着萧既,左手一招,沈聿亭只听得一阵窸窣的响动,那林中便又是站满了人,满弓而立,箭上的锋芒远远看着,倒让他不得不停了动作。 “还要动手?”孟归宁笑意晏晏,“过了界,可就走不了了。” “我可不敢保证落在我手里,你还能活着回去。” 孟归宁会在暗地里埋伏这么些人的确是他不曾想到的。 “你……”他开口。 “沈聿亭,”孟归宁垂眼不看他,“我不会仗着那几分虚无缥缈的所谓了解,再在同一个地方栽倒第二次。” “更何况……”孟归宁抬头直直看着他,眸中尽是冷意,“恐怕,我也并不了解你。” 若真是了解,当日,便不会是那般局面。 不会了。 孟归宁手指摩挲着,压下右手的微颤。 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察觉颈上微颤的长剑,萧既眸色一沉。 “行了,”孟归宁看着沈聿亭,见他不再言语,颇有些嘲讽的笑了笑,才又开口,“若无事,我便先走了,若你还想接着演……那便同你后头那些人演去吧。” 闻言,沈聿亭神色一震,猛的转身,身后却是空无一人。 “啧,”孟归宁挑眉,“怎么,那些人跟着你,竟与你无关?” 说着,口中嘲讽意味渐浓,“看来,你在縉安的日子,也没曾经预想的那般好啊。” 许是沈聿亭盯的实在久了些,那些人自知躲不过,便现了身。 很眼熟的人,沈聿亭暗道。 他的那位父皇,倒真舍得让这般人才,来监视他这么一个尚未在朝中稳固根基的——婢生子。 孟归宁见他如此神色,便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可那与她何干? 想着,孟归宁笑了笑,调转马头,向城内驶去。 沈聿亭此时却没法回头了。 他如今想的,该是如何解释他与孟归宁的关系。 那些人他动不了,可若放任他们回去,今日之事,便会原原本本呈于他那位父皇的桌案上。 若真如此…… 沈聿亭色暗了暗,向着那些人走去。 —— 孟归宁料想到沈聿亭此刻必然焦头烂额,可她看着眼前破败的牢房中关着的人,却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比他好多少。 往身后招了招手,便有人将人提了出来。 她先前叫人将那些人押回来,却又不让他们发落,自然有她的原因。 她在那群人中,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人此时面色平静,看着她的眼中没几分波动,这倒是让她有几分意外。 “萧承彧,”她揉了揉眉心,直觉头疼,“你出去这么久……就只混到这种地步?” 萧承彧闻言,平静的脸上划过一丝裂痕。 却不是……算了。 “说说吧,”孟归宁看向他,“我不信你这种人能落到这般地步,所以……你是要见我,或者说……” 她顿了顿,神色凝重,“见,可掌兵权之人。” “聪明,”他此时也不卖关子了,抬眼看着她,一字一顿道,“縉安有动作。” 不等她开口,他便又道,“此次事出紧急,天灾算是个意外,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可他们的谋算,远不止于此。” 他们,指的,便是——縉安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