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沈鹤朝有些无奈的打断她,“您这又是说到哪儿去了?” “总也不差这几年,待我及冠后再考虑此事也不急。” “怎能不急?”纪宁殊与他的意见向来相合,唯有此事,总也谈不拢,“若早知如此,我当初便该早早地帮你定下,你还会逃婚不成?” 沈鹤朝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开口。 逃婚自是不会的,他既承了这万分尊贵的身份,便该承下这身份所带来的责任。 身在皇室,这身份,是荣耀,也是枷锁。 若非纪宁殊纵容,他如今,该是早已与京中某个家室清白显赫的贵女成婚,过着相敬如宾,与他人一般无二的日子。 “幼安,”纪宁殊叹了叹气,有些话却必须得说出口,“生在皇室,身不由己,婚事,便也不能自己做主了。” “你的婚事拖到今日已然是纵容了,再拖下去……实在不妥。” “你能明白吗?” 沈鹤朝握了握拳,终是无力的松开。 太师府显赫,朝中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但凡有一步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而他,因着这份显赫,向来为朝中其他党派所忌惮,若他有一步让人抓住了把柄,不仅是他,便是他的母后以及身后的太师府,都得受到牵连。 在他们眼中,到了年纪便得成婚,不愿成婚便是大逆不道。 这顶帽子,他怎么戴的起? 况且,他是要争的,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子,又该如何争? “那您瞧着便是,若是有好的,便定下罢。” 纪宁殊看着他,有些不忍,“到底是你的妻子,你自己也要瞧瞧才是。” “不必了,”沈鹤朝面上没什么波动,不愿在此事上多做纠缠,“总也不过是那几人,真要依我的意思,不成婚最好,既然无法做到,我瞧不瞧的也没所谓了。” “那便……”纪宁殊瞧着他的样子,将未完的话咽下。 “若没有其他事,儿臣,便先行告退。” 纪宁殊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只摆了摆手,道:“去吧,公务繁忙,却也别累着自己。” “是,儿臣告退。”沈鹤朝说着,行了个礼,转身往殿外走去。 直到瞧不见沈鹤朝的身影许久后,纪宁殊才收回目光。 “禾懿。” “娘娘。”禾懿上前一步走到她身边应声。 “我是不是……逼得太紧了?”纪宁殊开口,眉头紧锁着。 “殿下会理解的,您在宫中寸步难行,殿下亦是知晓的,您该相信他才是。” “是吗?”纪宁殊疑问出声,却不再开口。 亏欠又如何? 太师府过分显赫,他想抽身于权力漩涡外已然是妄想。 有些事,即使不想做,却也必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