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透着凉气,伸手不见五指,四周崎岖的岩石上时不时有水滴的声音。 可是江衡却不冷。 她说完这句话,歪着头微笑着,面上充满了可爱娇柔,像是对他的恶意半点也不在乎。 倒是一圈打在棉花上,好生没劲。 江衡却是一怔,呆在原地,他的眸中有了慌乱,半撑着身子,呼吸也开始变得局促不安。 她的眸中好似有万钧之力,像是要把他吸进去。 他却突然歪过头,避开她的目光,耳后却显而易见地红了。 锦清倒是没看见,她只想快点出去找点干柴火,这个地方湿气重,半夜更是受罪。 她快速起身,两步并作三步走出了山洞,面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锦清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害怕,踩着地上的树叶,在黑暗中不断摸索着。 在一颗大树下的不远处,她惊喜摸到了几根树枝“呀,真幸运”, 赶紧把它们拢到怀中,一路小跑回去。 她回到洞中,看见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心下侧然,不敢挪步。 洞外的风声音很大,江衡躺在草堆上,仔细地听着。 她是害怕了吗? 他捂着嘴“咳…咳…咳”轻声咳了两下。 锦清听见他的声音,拖着已经湿透的绣鞋踩了进去,心下悄悄安定了几分。 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她摸索着,把一根木头钻在另一根木头上,不一会一点点星光在黑暗中变得越来越明显,变成了一个炽热的火焰。 山洞中,有了影影绰绰的火光,也有了丝丝暖意。 她看着身侧躺着的人,却突然好奇起来“你到底干啥坏事了啊?这么多人追杀你”, 她又想起来了什么,眼睛瞪的铜铃般大,面上很是惊奇“前前后后两拨了吧”,“不过也是你还逼别人当奸细,肯定不止我一个奸细”。 这时江衡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我杀的人,都是因为他们该杀”。 “我跟你说,宫里的领导怎么那么爱骂人啊?动不动就骂人”,她看起来很生气,小脸通红。 江衡望着她,面上有些疑惑“领导?” 锦清看着他,反应过来,哦,对,他是古代人。 她拨弄了一下头发“哦,就是管事的意思。” 他强撑着起身,和她坐在火堆旁,“宫里的奴才都是命如草芥的” 江衡突然的的靠近让锦清有些莫名的紧张。 他拨弄了一下火把,墙上的火影变得七扭八拗的, “如果,明天陛下派的人找过来,你就说一直是你自己一个人” 锦清的脸上满是不解“为什么?那你呢?” “如果我们让别人知道我们在一起待了一夜,那你就会…”他停顿了一下,“就会被人说私通阉人” 她听出来他话的自嘲,不知道怎么搞的,心里一阵刺痛。 锦清立马跳起来,她的罗裙上都是泥,“这很离谱,好吗?!!”, 她的脸上看起来有了愠怒,转向他,用手胡乱地抹着双脸,急忙道: “虽然刚开始,你那么可怕,不过现在我们也算患难之交了,以后!别对我说那两个字” “人”这个字听起来,听起来,就是生机勃勃的。 可是为什么有人要去定义别人?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人间如此大,却容不下一些不一样的人。 人们去保护奇怪的,稀有的动物。却去排挤奇怪的人。 “纵然如此,也不要自轻”, 她慢慢坐下,低声说了一句,声音清的连洞里的滴水声都没有盖过。 江衡心里一震,在他的耳朵中有万钧之力。 他拿过草堆,递给她,锦清沉默的接过,整理了一下脏乱的罗裙中躺下去了。 “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听见她的声音,他凑过去,听到她有规律的呼吸声,哦,原来是睡着了。 他忽然睁开眼,快速起身走出山洞。修长的身材,紧窄的腰身,挺拔的脊梁,分明不是一个奴才该有的气度。 干爹说的对,生的太高,真的不适合做奴才。 他摇着头,冷笑了一下。那个在西北草原策马,在篝火旁与父母烤肉的少年再也回不去了。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攥紧了双拳,双颊有两缕冰凉划过。 宫里伺候的太监常年佝偻着,才会让世人觉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