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从侍应生端着的托盘里端过杯红酒,举起酒杯,礼貌性地和李彻兰碰杯。 两只杯子相撞,发出哐当的轻响。 李彻兰喝下红酒,见江唯一举着酒杯没动,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大厅的角落里。 他的脸色瞬息垮掉,那里有道尤为熟悉的人影,他坐在轮椅上,可气势并不比其他人矮,相反锐利的目光让他生寒。 李彻兰手里的酒杯攥紧,江唯一当然也发现了他,还是发现他了才连举到红唇边的红酒都忘了动。 “时闻?”蒋诗诗跟着惊讶。 毕竟汇聚起来有几道目光,很难令当事人不注意到。时闻微微侧眸,看见注视着他的三人,透露了个礼貌的微笑。 “江小姐,需要过去聊聊吗?”李彻兰虽气,却不失体面,“我可以在这里等。” “不用。”江唯一将红酒杯挨上唇沿,鲜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唇滑进喉咙里,几乎是一饮而尽。 借着酒壮胆,她的心跳终于可以坦然地加速,妖艳的脸颊两侧微微酡红,整个人看起来娇憨十足。 时闻处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与其他穿得光鲜亮丽的人所不同的是,他身上即便是最普通的便装,没在人堆里,她始终能第一眼发现他,他比任何人都惹眼。 蒋诗诗挨近江唯一身旁,口气微妙说:“时闻这是准备抢婚?” 不知道什么时候,蒋方跟着过来,还听见了这句话,笑着说:“打赌,不是。” 李彻兰正好在边上和一个恭维他的人交谈,江唯一小声说:“我也打赌,不是,他怎么会抢婚呢?估计是和他的舅舅一起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查清案子。” “你都一口闷那么多红酒了,人还挺清醒呢,”蒋诗诗调侃说,“这么多人都在这,大庭广众下,我一开始还担心你会干出点不理智的事。” 不说还好,她的话语刚落,就看见江唯一将手上的空红酒杯递过来,她只能接着。 下一秒,不断流转的灯光下,微醺的小美人鱼踩着她的蓝色高跟鞋,往大厅里有时闻所在的那个角落走去。 “我还敢再打个赌,”蒋方苦笑着说,“就是时闻不抢,喝醉的江唯一也会拿把刀架他脖子上,逼着他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