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噩梦,惊到从床上跳起来,接着跑到楼下裸.奔,还正好被人看见这种尴尬程度,可能都没有她现在的情况严重。 江唯一从头到脚,像是起了一身鸡皮,战栗到不行:“你…” 时闻:“嗯?” “下次出现前,”她滚滚喉咙,“能不能先说一声?不要鬼鬼祟祟随便就这么出现。” “你觉得难以承受的事,在我眼里微不足道,”时闻不动声色,“在我眼里,没任何事比生命安全重要。” “……” 她成了小丑,她成了小丑… - 烂尾楼外,排爆支队的队友在刑警和特警的掩护下准备前往楼内,岳枫手持新式9毫米转轮手.枪,面色凝重,连一滴汗都不敢随意落下。 两名排爆支队的同事穿上重达35公斤的排爆服后,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太空里那样艰难。 先前爆炸的楼层属于低层,由于不知道整栋楼内到底还藏有多少的隐患,从最基础的一层开始,大家心弦绷到极点,寻找引爆物所在的位置。 …… 不比外界气氛放松多少的楼内,江唯一协助时闻搀扶蒋方到一半,忽然喊他的名字:“贺礼泽就算不是主要为了我,但至少跟我也有一点半点关系,我去当个诱饵把他引出来,是不是会更好?” “……”时闻晲她一眼,“你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江唯一:“我很聪明的——” 时闻:“未必。” “……” “几个月前发生了什么?”时闻像是不甚在意问起,拉家常一样随心所欲,“你不想回答也没事。” “……”这种情况,没什么好瞒。 江唯一把四个月前江致明带她到饭局,介绍她和贺礼泽认识这一桩事完整透露给了他。 时闻听完颔首,没说什么话,也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现在你信了吧?”江唯一翘起唇,“我的确是有处理危机的能力,你想,有人给我下药,我都能够当着他面瞒天过海,是不是够厉害?” “嗯,”他动唇,“厉害。” “……” 江唯一忽然察觉到了他的一丝讽意。 时闻淡掀眼皮:“以后遇到这种事直接逃。” 江唯一:“嗯?” 时闻:“也就是贺礼泽,如果换成别人?” “……” “你确实有勇气,可惜做事不顾后果,万一伤害到自己,怎么办——” 江唯一蓦地瞪大眼:“你会心疼吗?” “疼!” 代替时闻回答的是蒋方。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疼!疼死我了!” 不止头疼,还被这两个人腻歪歪又无聊的谈话急到他心疼,有什么话不能一口气讲完,非得你一句我一句,虐狗很好玩吗? 从刚开始装昏迷听江唯一神经病式的发言,他心里的火就已经酝酿了几层了。 眼下两人视线同时看过来,蒋方轻吐口气推开他们:“现在排爆队的同事应该在准备了,可惜我对讲机落上面楼了,离六十六层还有距离吧?” 他抬头望了眼:“真高啊,反正我是不适合去了。” “……” 他别有深意盯住时闻:“我看这里就挺合适,我自个呆着吧。” “……” “你们上六十六层拿对讲机,跟外面的人取得联系。” 蒋方走向下层楼梯,找了处看上去算是偏僻的水泥房间。 时闻顿了几秒,抬起手上的枪交到江唯一手上:“遇到危险时直接射击膝盖,让他们不能行动就好。” 江唯一嘀咕:“怎么好像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 “我…”江唯一再嘀咕,“我们是要分开了吗?但我就算能射出去,劲头不一定准,要是射偏我打到人家脑袋了怎么办?” “……” 时闻面无表情:“朝空处瞄准,起到恐吓作用,抓紧时间逃就好。” “……”江唯一抬眼,“你要去哪?” “……” “为什么不能一起行动?” 时闻:“你会让我分心。” 江唯一:“就是在意是吗?” “是,”他走上几层台阶,话音远远传来,“你到底要让我说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