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在往淡褐色的茶水杯子里,抖着白色药粉的手。 她几欲呕吐。 装作喝下那杯茶水,贺礼泽刚靠坐到她的身侧,就被她狠狠甩了一个耳光,不顾江致明逃走,之后,她没有将这件事声张。 她原以为,贺礼泽多少该顾着两家面子,不再轻举妄动,但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她看着阿岚近在眼前的面孔,惊恐地想起了,三个月前,也正是发生贺礼泽的事不久之后—— 江致明领着阿岚,领到了她的别墅。 “她不是阿岚。” 时闻的话凭空响起。 “阿岚早上配合警方秘密调查时,面色苍白,鼻翼有痣,但她没有,相反,气色还很健康。” 时闻微抬了抬下颚:“具体的一切警方之后会调查,现在的你不用顾虑那么多。” 江唯一琥珀色的瞳仁微闪,浓密的眼睫越发颤抖,直到现在,她也有些不太确定,她没有经历过,现在浑身疼痛都在刺激神经末梢,可能疼痛让她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什么,也说不定。 她的脑子,都是乱的。 被关在黑暗里过久,一直坚信着自己没有发生任何事,但事到关头,时闻口中的“第三个人”也已经出现,放松了一切的戒备,她的腿脚都在发软,她其实并不聪明,全凭一腔孤勇,在盲打莽撞。 “江唯一。” 在失去意识前,时闻的话声掠过她的耳际,她想回应,没有力气,连动动手指头的劲儿都施不出。 粗壮绑匪中枪倒地,加上先前摔落楼梯台面造成的重伤,让他没有任何力气再爬起来争斗;贺礼泽被蒋方死死按在地上;时闻的枪口,对准了与阿岚相似的女孩。 江唯一摇摇欲坠,他喊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倒地。 时闻小移半步。 持枪的手平稳,气息均匀。 倒地的江唯一,倒向了他的背。 轻飘飘的重量等同于没有。 靠在他身上,一片的温凉。 时闻眼睫低敛。 这个从第一眼看到,就被他定性成很呆的女生,在后来发生的一连串事件里,又被他添上了“轻浮”、“理智”、“小聪明”、“莽撞”等副词的女生。 这一刻里,暴露出了她前所未有的慌张。 “时警官…” “嗯?” 时闻低声应着,听到她的耳语,微微一愣。 “别送我回家,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