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海滨: 唐海在高速飞行后落在一处高楼楼顶,她打开光脑,监测到附近的能量波动点,又震动翅膀往低处飞去。 贫民窟完全与市区的纸醉金迷无关,到处都是脏污的人、物,破破烂烂的纸房或劣质帐篷,臭气熏天,民不聊生。 唐海隐去翅膀,光鲜亮丽的外表与这里格格不入,住在这里的全是不受政府保护、不享受政府福利的鼠人。 不远处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在互相追逐,算是这人间地狱里唯一的生机,其中一个孩子回头对着玩伴做了个鬼脸,一时不察身前有人,闷头撞在了唐海身上。 一瞬间周围都静了下来。 平时有些翼人会专门来贫民窟找乐子,但凡这些鼠人有哪点冒犯到他们,就会使尽手段来折磨这些鼠人,反抗只会遭到更大的折辱。 这里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可他们头一次看见唐海这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贵气的翼人。 有妇人抽泣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身下的孩子先是茫然的抬头看向唐海,慢慢的眼眶变得湿润,无助的望着那个正在抽泣的妇人,随后扑通一身跪下去,小小的身子颤抖着,本就脏污的脸贴着更加脏污的地面。 :“对不起…大人,请您原谅我,对不起…” 他身后的孩子们早就扑向自己的父母,泪眼朦胧的看着唐海和这个倒霉的孩子。 唐海却是怔愣的垂眼去看脚下脆弱肮脏的生命。 如此脆弱不堪,却又拼命的想要苟活在世界上,多一分一秒都好。 在这紧张的气氛下,唐海并未做出像他们想象中的残暴行为,反而往下腰将那个孩子抱了起来, 她温柔的朝着她笑,像是有包容一切苦痛的魔力,银色的眼睛倒映这世界,似乎连周围的脏乱都变得干净起来,她用纤白的长指轻轻拂去男孩脸上的泪珠,男孩被唐海的温柔所安抚,慢慢停止了压抑的哭泣,一双干净的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她。 唐海叹了一口气,失神的、自言自语般呢喃道:“如果你足够强大,就不必怕我。” 无论是在哪个世界,异类永远是被厌弃的,弱小总是被欺压的。 可这些孩子有什么错,他们一出生就已经是异类了,还未强大前就被定义成弱者了。 唐海恍然间,又看见那个匍匐在地,渴望救赎的自己,她高高在上了一百年,却还是能和低劣之人共情,这可真是,无可救药了。 她将男孩放下,弯腰对他说:“遵纪守法的鼠人是可以反抗不公平待遇的,但前提是自己得有能力反抗。” 政府虽然不保护鼠人,可也没有完全的放任,随意虐杀遵纪守法的鼠人的翼人也会被判以重刑,而遵纪守法的鼠人可以选择反抗不公平待遇,在有能力的情况下保护自己不受侵害,但并不被允许对翼人造成实质性伤害。 无人庇佑自己时,只能自己庇佑自己。 男孩似懂非懂的点头,他的母亲见唐海没有想刁难的意思,赶紧扑过来将男孩拥住,流着泪朝唐海磕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唐海没有再说话,直起身,继续朝着目标人物的方向走去。 大概走了几百米,她就看见了一个帐篷外横七竖八的躺了许多单兵。 帐篷内穿来了一阵阵惨叫声,唐海上前,又有一个单兵被扔了出来,她侧身躲过去,探头进了昏暗狭小的帐篷内。 简陋的木板床,可怜的两只小老鼠蜷缩其中。 罗尔刚将最后一个翼人丢出去,已经是精疲力尽了,他估摸着一时半会没有那些讨厌的翼人来骚扰他,正想低头安慰几句窝在自己怀里的云朵,一道修长的阴影又笼罩了他们。 ……操!怎么连休息时间都不给的啊! 罗尔正想开口骂娘,再如法炮制的把人扔出去,抬头却对上了唐海那双平和温柔的眼睛,视线又习惯性的在她漂亮的身体曲线和圣洁美丽的脸蛋上流转了几回。 一时间这昏暗狭小的帐篷也好像因为来者雪白的皮肤和银发银眸而变得亮堂了起来。 圣光普照大地,罗尔愿意接受审判。 他咽了咽口水,如果这是□□,那么他愿意。 罗尔没什么原则的想着,但又觉得唐海这稀罕的配置越看越眼熟,最后瞥见唐海胸前的军衔,他一个激灵全他妈想起来了。 这不是今年开春代表军部发言的那什么帝国玫瑰吗!市区中心的大公屏上天天播,罗尔想没印象都难。 操打不过怎么办,可不可以牺牲自己的色相啊。 心里虽然是这么不正经的想,身体却已经做出了攻击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