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1年3月20日,呂宋,甲米地港口。。 码头附近一座营地大帐里,十几个郑军将领脸上均显出凝重的表情,间或彼此对视一眼,随即很快转移了目光,眼观鼻,鼻观心,保持着原有的沉默。 郑军陆师主将杨耿威严的左右梭巡帐中分列左右的将领,希望他们能提出有建设性的人意见,如何应对目前与马尼拉城中西班牙人相持不下的局面。 本来,按照此次领军主帅杨耿的计划,马尼拉城防严密,西人火器众多,而且城墙高大厚实,不是短时间就能攻破的。故而,想采取长期围困的方式,断绝西班牙人的外部供应,最终迫使他们献城投降。 然而,一周前,西班牙人趁着呂宋地区上空飘落无数火山灰屑,遮蔽视线的时机,集中了十几艘渔船,上面堆满大量引火之物,在五艘西班牙大帆船的掩护下,突然蹿出马尼拉港,袭击了港湾外执行封锁任务的郑军水师战船。 郑军水师猝不及防,船队被西班牙人改装过的纵火船突入,引得郑军船只慌乱四下躲避,却被西班牙人战船在外围凭借其密集的火炮和高大坚固的船身,火炮轰击,船身冲撞,一一袭杀郑军纷乱逃散的落单船只。 激战两个多时辰,西班牙人以十几艘纵火船的代价,击沉击伤郑军水师大小战船四十余艘,最后还趁着郑军战船溃乱的时机,五艘西班牙战船趁机突破封锁,朝外海驶去,消失于茫茫大海之中。 事后,在甲米地临时修整的郑军水师另外一部,闻讯后,匆匆赶到马尼拉海湾,但目之所及,到处都是郑军水师战船漂浮于海上的船板、木桶,以及无数的破碎船帆布。 杨耿恼怒之余,命令战船试图再次强行攻入马尼拉港口,但被对方密集的岸防炮台所阻,无奈退至码头炮台射程之外。 此役,郑军水师损失大小船只四十五艘,水手一千三百余,令主帅杨耿震怒不已。 还未等郑军从此次袭击当中缓过神来,就在两日前,冲出封锁的五艘西班牙战船又在甲米地附近出现,突袭了此地正在修整的郑军水师战船。他们在击沉击伤数艘郑军船只后,迅速撤回,再次隐入大海之中。 面对此种情况,郑军主帅杨耿不由头疼起来。对方五艘炮舰不知躲在何处,冷不丁地冲出来对郑军发动袭击,使得郑军上下根本不敢将船只分散得太开。要知道,当时,他们完全封锁马尼拉港口,将西班牙人的战船堵在码头时,使得郑军水师只需要警惕和关注马尼拉港口这一个方向即可。 如今,西班牙人有五艘战力强大的战船冲了出来,不仅可以偷袭郑军在马尼拉执行封锁任务的船只,也可以偷袭郑军在甲米地修整的船只,甚至,他们还能往北行驶,躲在台湾和吕宋之间的航线上,袭击郑军往来的补给运输船,一个不好,说不定就断绝了郑军的后勤补给。 “西夷大船必定隐藏在吕宋某个据点停靠修整,并伺机袭击我水师战船。如今之途,要么我陆师不畏伤亡,迅速击破马尼拉城,俘获其吕宋高层殖民官员,随后再缓缓扫灭西夷各地据点,最终全取吕宋之地。要么,我水师能寻到西夷战船临时栖身之所,歼灭其机动船队,继续围困吕宋,以待其自灭。”一个郑军水师游击说道。 “吕宋虽为一岛,但其地甚广,西夷经营数十年,所占据点恐不在少数,我水师战船如何能寻到西夷大船隐藏所在?”另一个水师游击皱眉说道。 “马尼拉城防严密,若要速攻,我们所带五千余兵,恐怕全部填进去,也未必能破其城。”负责统领郑军陆师的陈晖苦笑着说道:“如此,只能缓缓图之,静待西夷困毙。” “若不能尽歼西夷大船,我水师需日夜设防,时日久了,难免将士疲弊。稍有不慎,恐又会损失船只。”杨耿蹙眉说道:“而且,我攻呂宋大军集结于于此已两月有余,耗费日靡,所携物资补给,恐也难以持久。若不能在六月前攻克马尼拉,待东南信风到来,我军补给将处于极为不利的条件。” “所以,陆师必须在六月前,至少要能攻占其码头,达成彻底封锁围困马尼拉城的目的。如此这般,我军才能处于进退自如状态。诸位,可有何良策教我?” “大帅,我有话说。”就在大帐中,诸将紧锁眉头,苦苦思索的时候,角落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施千户,你可是有破敌良策?速速讲来。”杨耿见出声的是施琅,心中一动,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若能献出妙计,攻破西夷,最后夺占呂宋,你这千户官职少不得要往上再提一提。” “卑职有些想法,说与诸位将军。若是有不对的地方,请大师和诸位将军斧正。”施琅抱拳向杨耿和前面几排参将、游击施礼,“西夷五艘大船冲破我们水师战船的封堵,遁入大海,无所寻踪。但我大军还要不时提防对方前来偷袭,更担心对方断绝我往来补给运输。故,我大军若要专注攻取马尼拉,势必要先剪除西夷大船,方能无后顾之忧。” 在坐的诸多郑军将领不由皱起眉头,这些困难,我们都知道,不必你再次与我们赘述,赶紧地说出你的办法呀! “其实,想找出西夷大船躲在何处,也很简单。”施琅说道:“船只出海,总不至于一直在海上漂着,必须要有一处补给修整的据点可以停靠。而这个能供船只补给修整的据点,不仅可以补充食水,还得能给船只做简单的维护保养,我们只要顺着这个要求去寻,定然可以找出西夷船只的临时停靠点。” “西夷在呂宋经营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