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在馆舍一直等到了傍晚时分,也没等到曹雄等人的返回。他让人回船上召来了俞福坤,又准备叫人去苏禄国的王宫打探一下消息。万一失陷进去,众人也有个思想准备。 “老胡,曹爷和大江兄弟呢?他们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就在众人焦急不堪的时候,胡文进一身酒气得被苏禄国的兵士给抬了回来。 “老俞呀!”胡文进歪倒在椅子上,“老大……,老大好着呢。他跟大江歇在了驿馆。嘿嘿……这苏禄国的王爷就是大方。瞧瞧,俺身上的新衣服,丝绸的,江浙产的……”说着,抓起俞福坤的手,让他去摸身上的衣服。 “狗日的,喝了多少酒啊!”俞福坤哭笑不得。 “胡大叔,你跟我舅他们,与那苏禄国的王爷说什么了?”齐天很想知道,这几个家伙是不是已经被苏禄国的糖衣炮弹给击倒,并把船上的人都给卖了,而且还是贱卖。 “说了什么?”胡文进想了想,“俺们说,可以帮他们打那个什么西班牙人,也可以帮着他们教训渤泥国……” “啊!”众人听了,大惊。合着,吃了顿饭,喝了点酒,送了件衣服,咱们就成了人家的金牌打手了。咱们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吗?把人都填进去,未必能摆平一个。 “……老曹又说,这个事呀,需要向朝廷,向上官请示。得了令,咱们才能帮着他们去干仗!”胡文进已经瘫倒在椅子上了,嘴里又继续说道。 “哦!”众人闻言,松了一口气。喝酒归喝酒,原则性倒是挺强。 “得,明天再歇半天,要了补给,咱就走。”俞福坤摇摇头,说道,“希望明天,这苏禄国不要留难我们!” 曹雄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瞄了一下旁边的女人。昨晚喝的稀里糊涂的,被送至驿馆歇息。在倒在床上的时候,隐约间,感到有一个女人钻进了他的被窝。想也没想,一把就抱在了怀里。 此时,天光大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卧榻之侧的这个女人,面容较好,虽然肤色稍稍黑了点,但胜在光滑。看着看着,猛然间,身体里爆发出一阵冲动。他伸出手,颤抖地摸了过去。 “舅父。”驿馆内的餐室,齐大江见曹雄神清气爽地迈步走了进来,想是休息的很好。 “呃,大江呀,”曹雄见齐大江站起来给他打招呼,突然面色一红,为老不尊,荒唐至极,想到昨晚和今晨发生的事,他有些心虚地不敢看齐大江,“昨晚喝多了,呵呵……。你可曾休息好?” 齐大江听到曹雄问话,脸上也是一红,神色扭捏地答道:“外甥睡得很好。……从来没这么……睡得好过!” “也是,整日在船上漂泊,还是睡在陆地上安逸?”曹雄低头吃着桌上的食物,确实很饿了。 “赶紧吃!一会得去向那三家王爷请辞,咱们下午就走!”曹雄边吃边说。 “啊!这么急?” “昨天小天和那个周掌柜说了,咱们不能待久了,万一,时间一久,这苏禄国接触到船上的人,一不小心给说露嘴了,那可就坐蜡了!” “嗯,舅父说的有道理。……他们不会阻拦咱们吧?” “咱们就说,将命不可违。编一个,就说必须在某个时刻到某个地方。我大明军伍,总得遵从军令吧!” “嗯,舅父说得是。” “咦,你今天怎么了?……俺给你商量事,你总点头应诺,是个什么道理?”曹雄抬头看着齐大江。 “啊?”齐大江顿时有些无措,“舅,俺………,俺没休息好。”昨晚,似乎是没休息好。 “你这娃子,刚才不是说休息得很好嘛。怎的又说没休息好?” “上国将军,我家东王召见!”齐大江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措辞时,一个苏禄国的侍从在门口朗声禀报道。他回头看了看来人,立时舒了一口气。 “走了!去见东王。”曹雄推开餐具,长身而立,整了整破旧的大明武官服,率先走出餐室。 齐大江呆坐了片刻,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苏禄国东王,阿都拉萨,已经年满五十三岁了,体力和精力都已不济,国内很多事务都是西王和峒王在处理,只有在遇到难以决择和事关国家重大的事务,才会提交给他,做出最后决断。 这次大明水师巡视南洋,对于苏禄国来说,不啻于天大的幸事,在东北有凶恶的西班牙人,西南又有趁火打劫的渤泥,作为宗主国,派出水师巡视至南洋,这无疑提振了苏禄国上下的军心和民心。上午,西王和峒王联袂到了王宫,商议如何说动来此的大明水师,帮助苏禄国抵御外敌。 午后,他们隆重宴请了大明水师将领,到了晚间,让其入住了贵宾才能享受的驿馆,并奉上美人,籍此笼络和讨好大明水师将领。对此,东王始终微笑着,没有过多言语。 “东王殿下,今日我们必须要让那大明将军应诺,帮我苏禄国消弭其中一方的威胁。如若他再以未有军令而推脱,我们可以让苏禄国的水军以护送的名义,与大明水师一起至渤泥海域附近去示威,彰显大明天朝是向着我们苏禄国的,震慑渤泥!”西王安瓦尼尔朝东王说道。 东王阿都拉萨颔首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西王这个主意好!” 正说着话,见曹雄和齐大江两人上了殿。二人朝三位王爷拱手行了个礼,然后坐在右边的椅子上。 “承蒙三位王爷款待,我等不胜感激。”曹雄与苏禄国的几位王爷寒暄片刻,便站起身来拱手道:“因上官军令,我等今日要向诸位王爷辞行。” “你们的四艘大船尚未补给,怎可今日就离开?”东王阿都拉萨轻声问道。 “嗯,那恳请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