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师与舞姬已经等候多时了。” 舞姬晃动腰肢轻盈起舞,乐师奏响了天籁之音,钟鼓馔玉,不一会儿,一盏又一盏的酒便下了肚。 酒过三巡,气氛微醺,赫连渊起身说道:“胞妹一直感念陛下仁善,允我等在京城多留如此多时日,所以特意为陛下准备一支北戎的舞,还请诸位莫嫌粗俗。” “令妹真是有心了。”秦戈瞧了一眼赫连渊,说得意味深长。 乐师奏响了北戎的曲,众多的舞姬簇拥着一位轻纱蒙面的女子,徐徐走入延庆殿中央。 这女子着一身异域的衣饰,眼波含媚,不像是感念天子仁善,更像是北戎送来和亲的。 不止一人脑中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又因为酒劲让头脑不大清醒,是以一些过于赤裸裸的目光,也落在了这位献舞的王女身上。 玉蝉站在秦戈附近,在高台上,离席间其余宾客都远,所以她也便不知宴会间氛围的变化,一无所觉地欣赏着舞。 王女一步一动,从延庆殿的中央就要走到秦戈的跟前来,那目光一直从未离开过秦戈,任谁也看得出来这位王女的主意。 玉蝉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王女离她越来越近,近到能看清王女的眼神时,她才注意到,北戎王女的确一直看着秦戈,眼中盛不下他人。 但是玉蝉偶尔也见镜子中的自己露出过那样眼神,那并不是爱慕之情,而是怨恨之心。 玉蝉迅速反应过来,但仍然迟了一步。 北戎王女已经踩着舞步到了秦戈跟前,图穷匕见。 但秦戈的反应也很快,他迅速躲开王女蓄谋已久的一击,反手击向她的手肘,匕首落地,跟在他身边的冯礼,则代人迅速将北戎王女控制起来。 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有些人甚至还未从醉酒的昏沉中清醒过来,就见披坚执锐的金吾卫,将方才还跳着舞的王女牢牢控制住。 但这些人中并不包括赫连渊。 “王妹,你在做什么?”赫连渊的神色震惊心痛,他连忙穿过金吾卫来到王女跟前解释道,“胞妹脑子生下来就不大好,不服药时就会犯病。” 秦戈挑了挑眉,这解释倒是他第一次听到。 而后赫连渊拿出来一个巴掌大的瓷瓶,从瓷瓶中到处一颗棕黑色的药丸来,像是哄小孩似的对王女说道:“听话,把药吃了。” 王女怎么也不肯吃下那药,挣扎之间把那药丸弄到了地上,她几乎是喊着说道:“王兄,你这借口简直烂透了!” 王女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几乎要挣脱金吾卫的束缚,捡起匕首朝着秦戈刺去。 可是,在秦戈毫无防备的时候都没能让她成功,现在有了防备又怎么会成功呢? 甚至都不必秦戈亲自动手,冯礼就已经将她拦了回去,重新控制起来。 “王子可还有什么要说的?”秦戈徐徐说着,一众金吾卫已经准备好将整个北戎使团,连锅端掉。 赫连渊的神情露出了些许紧张,但还没等他说什么,王女便抢先道:“王兄知道的不多,景朝天子,你不如直接问我。” 王女说话时,金吾卫的刀锋就抵在她的喉咙前,明明是被压制着的姿态,却不卑不亢,好像是一支盛开在高山之巅的花,永远不会被风雪压垮。 “好,”秦戈多出些许耐心,事实上他早料到北戎使团一定会借着这宴会搞些鬼,只是没想到这样直白而无损大局,“那朕问你,你为什么要杀朕?” “景朝天子果然贵人多忘事,”王女略带讽刺地说着,“但我仍记得五年前,雁门关前,阁下不顾约定,斩杀北戎战俘。” 玉蝉站得地方离秦戈很近,所以她将王女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秦戈在登基大宝之前,的确是在战场上历练过的,不过玉蝉只听人说起过,天子为将时号令群雄,大杀四方,积累下赫赫凶名,叫北戎不敢来犯。 甚至也是因为天子将北戎打怕了,所以北戎才会派来使团。 “平日战场短兵相接死伤难免,为何你要杀已经投降的战俘?”王女说到这里,眼里的愤恨已经藏都藏不住了。 秦戈仔细回忆了片刻,五年前他的确身在雁门关,但他有叫人杀死战俘吗? 他的确不能算是个仁慈的人,但也清楚自己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他的作风,该是叫战俘做边关开拓土地的徭役,待北戎准备好赎金,再将人赎回。 秦戈的眸色深了深,显然有一股不知名的势力,在那时候起,就开始给他找麻烦了。 秦戈叫金吾卫将王女押入天牢,转身就对着玉蝉说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