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骗吴智斌,“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了?” “快走!”吴智斌却忽然激动,“这里已经和半年前不同了,你快离开!” “为什么?” “他们,是他们污染了河流与山脉,他们让我失去了生命,还要让我失去灵魂!”说道这里,吴智斌的轮廓再次扭曲起来,“我已经成为了恶魔,他们害死了不止我,还有许多人。” “他们是谁?” 惊吓之余,张月亮没有第一时间逃走,反倒觉得不问出点什么信息就浪费了自己这身伤。 “——同星!王光喜!我要杀了他们!”吴智斌的声音再次变得诡异,充满了愤怒与仇恨。 “是同星?”张月亮试图确认道,“他们还杀了谁?” “你怎么回来,你怎么能进来!”吴智斌却再次找回了理智,“你难道也在同星工作?他们是不是说给你加班费,给你升职加薪?” 张月亮摸摸自己撞疼的膝盖,心说自己连正式工都不是,怕是给画的饼都比别人小些,王所长只许诺了正式员工岗位。 “快走,他们也会杀你!” 张月亮有些懵,她不知吴智斌还会不会神志不清攻击她,她浑身的疼痛提醒着她,眼前这个“吴智斌”不是活人,甚至和她记忆中的水鬼都相差甚远。 “走啊!” 吴智斌却继续催促着张月亮。 张月亮站起身,只能逃回去,她身上沾了水,跑动起来身上出了层薄汗,风一吹不由发冷。 月亮经过时间爬到更高的天空,清冷的光辉照应着狼狈逃窜的张月亮,来时的张月亮心中有数悄无声息,去时却顾不得那么多,等她一口气跑回到工地附近,却又止住了脚步。 前有狼后有虎,大概就在描述她现在的情景,张月亮不敢闹出动静惊醒工地的人,周围一切静悄悄,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快速泵血输氧。 张月亮小心走回去,远远看到板房前有个明灭的红点。 “小张?” 走近了,张月亮发现是半夜披着外套出来吸烟的王光喜。 “这么晚怎么不睡?” 张月亮稳着自己呼吸,装作若无其事挤出个微笑:“可能下午休息时睡多了,现在睡不着。” “你去哪儿了?”王光喜吐着烟,盯着这个胆大妄为,孤身一人到野外实习,半夜还敢自己溜出去的女大学生。 “没去哪里,我也不认路啊。”张月亮右手握紧口袋里保护过她一次的□□,“很久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夜色,睡不着起来转了两圈。” 王光喜沉默许久,最后只叮嘱张月亮,以后半夜别出去。 “好的,王哥,我先回去休息了。” 张月亮走回自己房间,对王光喜客气点头,毫不犹豫关上了房门。 关上房门,也就隔绝了光亮,张月亮吞咽几口唾液,整个人泄气般松弛下来,坐到自己的行军床上。 她真的以为方才王光喜会对她做什么,张月亮后怕地想,她真是太心急了,再等几天再出去找线索又有什么干系。 这板房供过于求,她一个实习生都能住单人间,王光喜总该是自己独居,房间不禁烟,他有什么必要出门抽烟?想来可能已经怀疑上了她。 吴智斌口中的“他们”是同星,他今晚告知张月亮,同星公司在杀人,杀了不止一个人。 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张月亮锁上聊胜于无的门锁,又研究了板房的窗户,发现板房简陋到没有玻璃窗,只安装了纱窗糊弄,张月亮试探着轻勾纱窗,发现无需用刀,用指甲就能一根根挑断。怀着恐惧与担忧,张月亮决定睡在离窗户远的床那侧,在对着门缝的地方倒置了个矿泉水瓶,万一有人进入房间就会碰倒发出响声惊醒她,又握紧□□,没有脱鞋,和衣勉强睡去。 第二日是个大晴,张月亮睡得并不踏实,日出十分便忽然惊醒,她晃晃脑袋,确认自己没有因为昨天的行动而伤风感冒,但昨日的摔打令她浑身酸疼,胳膊关节等地方已经开始青紫,穿着衣服睡觉让她没能完全休息好,浑身都不舒服。 白天给了张月亮安全感,她出了房门,就看在厨房忙活着做早饭的刘大娘。 刘大娘正在切菜,听到脚步声,握着菜刀对张月亮回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