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牙疼得厉害,唐虞龇牙咧嘴着给佟冬检查,她打着手电筒观察了半天,得出结论:是蛀牙了。 “快蛀空了,你信不信我现在敲两下,那虫子都能探出头跟我个打招呼。” “呃,痛哦。” “活该!”佟冬怒,“吃那么多甜的,叫你早点看牙,非得拖到现在。” “你也知道,我有拖延症嘛。” 佟冬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当初唐虞谈恋爱的时候,她也骂她,欠这么多情债,迟早有一天遭报应。 等到真的遭报应了,还不是第一时间陪着自己商量对策。 “照你这么说,他们也都没有想暴露你们关系的想法?” “对啊,那个练体育的弟弟挺照顾我的。”唐虞想到季维泽还有点可惜,“当初怎么就跟他分手了呢?” “少来。” 她露出一副姐不吃你这套的表情:“开卡宴的没为难你?” 佟冬记不住这些人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不同绰号,季维泽是练体育的,霍星彻是开卡宴的…… 一个神奇的规律,好姐妹的男朋友永远没有具体的形象和面孔。 唐虞捂着蛀牙的位置,哼哼唧唧的。 “没呢,估计是忘记了。” 佟冬想了想,算是认可:“也对,一看他就是纸醉金迷的花花公子,简直想象不到他对谁深情的样子。” “其实我还遇到了何……” 唐虞还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纠结地咽了下去。 佟冬也没太关心,只是问了她节目什么时候首播,又嘱咐她这周一定要去看牙,就忙花店的事去了。 花店是唐虞和她合伙开的,取的是她们两英文名的缩写S&W,最近开业,唐虞当这个甩手掌柜,自觉不好意思。 佟冬安慰她:“你在综艺里多挺几期,混点通告费回来,就算帮我的忙了。” * 想着咱也是抛头露脸的公众人物了,唐虞一狠心,去当地最好的医院挂了专家门诊。 周末的人尤其多,她清早起来取号,在候诊室等得昏昏欲睡,换了十来个坐姿,终于听见小护士细声细气喊:“唐虞,唐虞到了没?” “到了到了。”她举手。 赶紧跟着屁股后头进去。 诊疗室是半开放式的,能看见各个隔间中穿梭的医生护士,都穿着蓝色的防护服,不仔细看根本分不清。 她的主任医生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叔,地中海的发型看起来就充满安全感,握着窥镜在她嘴里叮叮咚咚鼓捣半天,镜片后的两条眉毛直皱。 “怎么蛀成这样?” 唐虞像小学生低头认错:“没好好刷牙。” 知道还不好好刷,医生又数落她一顿。 “你这牙不行了,年轻人,又不好拔,得做根管,长期治疗吧。” 根管治疗的过程痛苦且漫长,因此现在很多人选择直接拔去坏牙,换种植牙,但医生一般都劝年轻人尽量不拔,哪怕像唐虞这种龋洞很深的了。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自己原来的牙齿,怎么都比新装的好。 除了消费品这种东西,在大部分领域里,旧未必不如新,就像老是有人对前任念念不忘。 有时候千帆过尽了,反而更怀念某个人。 唐虞一口应下:“好的,我现在去付钱,支付宝还是pos机?” “先别急。”医生却拦住她。 她一脸懵,被他再次按回手术台上。 “这烂牙再给我拍几张照,我做个案例。” 唐虞:…… 为了打开口腔,嘴里插了不锈钢片之类的东西,这种异物感让她很不舒服,周遭的声音都闷得像开了特效。 唐虞听见医生指挥着小护士忙这忙那,调整角度,一会又听他张罗:“唉,小何你过来,新鲜出炉的案例,你来看看……” 一边百无聊赖地想着,自己看起来现在该有多丑啊,哈哈。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被医生叫来这围观她的男人,即使穿着雌雄莫辨的防护服,那双细长而漂亮的的凤眼,总是幽深的瞳色,她只一眼就能辨认。 左胸口挂着他的工牌,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主治医生,何欢。 她下意识想出声,但不知道说什么,茫然地“嗷”了几声。 小护士还以为她在不耐烦,安慰道:“快了快了,等何医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