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随着一道佛号声响起,一道金色佛光随之将东方月茧笼罩。
“砰!”
几乎是在同时,黄檗的拳头重重轰砸在了东方月茧的脑袋上。
但奇怪的是,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的东方月茧,竟是毫发无损。
反倒是远处的玄知法师,脑袋上炸开了一团血雾,并大口呕血。
见状,那黄檗嘴角扬起道:
“原来是佛门的舍身代罚之法。”
所谓舍身代罚之法,顾名思义,便是让自身来承受被这道佛法护佑之人的伤痛。
“轰!”
而就在那黄檗说话间,石台上许太平也终于触碰到石台中央的长枪,一道猛烈的震荡之声随之从石台上扩散开来。
与此同时,只听那狞巉洞紫袍长老又道:
“别管那许太平,没了这东方月茧碍事,老夫的这道天火焚城,足可将他们全部焚杀!”
说话间,那狞巉洞紫袍长老的袖子,开始“呼呼呼”地不停有烈焰生出。
黄檗闻言当即眸光亮起,咧嘴一笑道:
“终于能看到鲁长老您的天火焚城之术了!”
说着,就见他再一次抬起手臂,一拳重重朝东方月茧脑袋砸去。
……
“轰!”
石台上,听着后方传来的又一道碰撞之声,许太平心头随之一紧。
即便没有头,他也能够猜到,这是黄檗拳头砸在东方月茧身上的声音。
不过马上,他便收回心神,双手用力握紧那杆人皇长枪,眼神锋利道:
“东方姑娘,玄知法师,你再坚持片刻!”
原本在发现东方月茧中毒后,许太平是打算放弃拔枪先去救人的。
当手掌触碰到人皇长枪的那一瞬,许太平终于明白了,为何东方月茧会说拔出人皇长枪他们才有胜算。
因为在手掌触碰到人皇长枪时,他的神魂清晰感应到,这人皇长枪之中蕴藏着一股极为庞大的生机。
这股生机用来修复他这具体魄。
绰绰有余。
不过,他同时也感应到,想要得到这股生机,就得亲手拔出这长枪,让其认主。
虽然就算这具始元分身毁去,许太平还可以用真身与那狞巉洞几人一战,但实话说胜算并不大。
所以许太平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
“轰隆隆……”
而就在许太平准备拔出人皇长枪时,天穹上空原本被人皇长枪压制的龙族雷霆之力,再一次降下,化作一道道闪电劈在许太平身上。
虽然此刻的雷霆之力,比之先前要小了数倍。
但对于眼下的许太平来说,仍旧是致命的。
不过许太平,已然顾不上那些了,只见他双手死死抱住那杆巨大人皇长枪,然后用上这具体魄之中的全部气血真元之力,用力挺腰向上一拔。
“轰!——”
几乎是在许太平挺腰拔枪的同时,头顶剩余的雷霆之力,在没了人皇长枪束缚之后全都如潮水般朝许太平倾泻而下。
一瞬间,那道道细小闪电,就好似无数利刃,齐齐切开在许太平血肉之上。
只眨眼功夫,许太平就好似遭受了一次凌迟一般,一身血肉被剔了个大半。
从灵镜之中看去,就好似一具血肉模糊的骨架一般。
可就算是这样,他那抱着长枪的双手,也不曾松动分毫。
“给我起!”
在一声大喊过后,好似血人一般的许太平,奋力将那长枪从地面往外拔出。
这一幕,看得灵镜前的众人齐齐心头一紧。
“这就是我们的真武剑魁吗?”
一品阁茶楼内,有观战修士喃喃自语了一句。
从前时,他们对于许太平大多只知其名,但今日,在看到眼前灵镜内这一幕画面后,他们终于明白,为何不过望天境的许太平,能够在上清修行界能有如此声名。
茶楼角落里的李余,这时也忍不住面无表情地赞赏了一句:
“单论心性而言,的确配得上真武剑魁之名。”
而几乎是在他说出这话的同时,只听“轰”的一声,灵镜内许太平,竟是真的将那人皇长枪拔出。
一时间,茶楼内哗然喝彩之声一片。
李余望着灵镜内那个举着一杆长枪的血人,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掌道:
“不错。”
……
阳纤城。
校场中央石台上。
气血真元几乎全都耗尽的许太平,单手举着那杆已经变小了数倍的人皇长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同时,一股股极为精纯的灵力,开始顺着许太平的手臂,悄无声息地涌入他那具快要油尽灯枯的体魄之中。
而这一切,只有许太平,以及正在解毒的东方月茧才知晓。
所以当不远处的黄檗在看到许太平,以近乎全部气血和真元为代价拔出人皇枪时,脸上非但没有露出半分畏惧之色,反而满是讥笑道:
“蠢货,已经结束了!”
说这话时,黄檗用那蓄势许久的拳头,一拳再次重重朝东方月茧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