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鹤楼,四楼,一间厢房内。
鲤柳庄白棣少主,在凝视灵镜内正在一步步登顶的许太平良久后,忽然拿起一块玉简传音道:
“吕管家,帮我打听一下这位名叫楚平安的散修,看看他究竟是何来历。”
一旁蒙面女子听到这话后,语气冰冷地向那白棣少主警告道:
“白棣,真武剑魁会十日后便要开始了,你若是弄出些什么乱子来,我可不帮你收拾。”
白棣闻言,眯眼一笑道:
“放心吧,子衿师叔,我不过是提前打探一二。”
说着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到灵镜内的许太平身上,随后眸光之中带着一丝艳羡道:
“听说依照真武大帝生前定下的规矩,登上峰顶之人,便能够饮用金殿前聚星盆内的灵泉。”
蒙面女子点头道:
“的确如此。”
蒙面女子接着道:
“真武大帝,在这聚星盆内留有几道剑意,所谓的泉水,其实就是他那几道剑意,引天地灵气所化。”
“饮用之后,有一些机率,能够领悟真武大帝所留的剑意。”
得到蒙面女子确认后,那白棣的眼神之中,除了原本的艳羡之色外,又多出了一丝嫉妒。
“轰!……”
这时,一阵大风,忽然从山顶呼啸而下,重重拍打在了许太平身上。
虽然只是一阵普通的大风,但对此时的许太平来说,极可能是致命一击。
随着“啪嗒”一声,许太平原本即将踏上台阶的脚,被这种剑气罡风拍得没能站稳,一个踉跄之下从石阶上滑了下来,膝盖重重跪在了石阶的尖角上。
见状,白棣冷冷道:
“那般不顾一切的,将身上的真元与气血全部耗尽,或许对他来说,这最后的几十道石阶,才是真正的考验。”
一旁蒙面女子没有反驳。
因为从眼下的情形来看,这白棣说的其实没说错,就算那楚平安以一己之力胜过了十恶亭内所有恶人,若爬不上这最后几十道石阶,也仍旧是枉然。
……
“咳、咳咳咳……”
万恶峰上,许太平在咳出几团污血之后,用他那只还算完好的手杵在石阶上,一点点地顶着从山顶吹下来的狂风站起身来。
“呼……”
站起身来的许太平,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然后在一股难以形容的皮肉撕裂剧痛之中,缓缓将脚抬起,再放到石阶上。
虽然眼下已经没有十恶阻拦,但因为还没有真正登上峰顶,因而还不能动用真元之力,或者以提升体魄修为来提升的气血之力修复这具体魄。
只能如此刻这般,硬扛着。
“啪嗒!”
这时,许太平将他那沉重的脚步,又往上挪了一节。
那落日的余晖,终于不受山峰的阻挡,照射在了许太平的脸上。
没来由地,满脸血污的许太平,迎着那落日的余晖扬起了嘴角。
自开始修行以来,如今日这般的情形,许太平独自面对过不下十次。
但不一样的是,今日之前的那十几次,他之所以要面对这种情形,无外乎是为了提升修为或者自身的生存。
更像是为形势所迫,才做出的选择。
可今日登这万恶峰不同。
是否登顶万恶峰,对他的修为并没有什么影响,也不会威胁到他的生存。更加不是因为,亲友性命受人所迫,才作出的抉择。
之所以选择登顶这万恶峰。
仅仅只是因为,他想要这么做,他愿意以承受一些风险为代价,来帮助可能会陷入九渊和苏蝉杀局之中的修士。
这种不受约束做出的抉择,令他的道心,感到无比安宁。
而在这种,道心宁和的情形之下,许太平忽然有了一种元神出窍之感。
他只要心神一沉,以这万恶峰为中心,方圆百余里内的一草一木,他都能够清晰感应到。
在以前,只有元神出窍,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轰!……”
就在这时,又一阵狂风从万恶峰顶呼啸而下,犹如一头下山猛虎直冲许太平而来。
原本许太平已经弓着腰,做好了哪怕是趴在地上,也要硬扛住这道狂风的准备。
但不知为何,在那狂风吹拂过来的瞬间,他并没有趴下身去,而是伸出手去,迎着那狂风往一侧轻轻一拨。
而后,许太平就好似拨开一道纱帘一般,将那阵狂风从自己身前拨开了。
同时,以万恶峰为中心,方圆百里内的山峰,齐齐雾霭升腾,道道极为纯净的天地灵气,开始朝着这万恶峰汇聚了过来。
正当许太平一边体会这奇异感觉,一边朝万恶峰的峰顶走去时,他的脑海之中忽然响起了灵月仙子的呼喊之声——
“太平,醒醒!”
这蕴藏了极强神魂之力的这一声呼唤,直接将许太平惊醒。
与此同时,万恶峰四周山峰内升腾而起的雾霭与天地灵气,也如退潮一般,全都回到了山里。
除了山中几位隐修,极少有人发现这一幕。
而不明所以的许太平,刚巧在被灵月仙子声音惊醒的那一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