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各个宗门齐聚阵法前面,就连散修都结成了临时的同盟。 卓飞星低声与姬踏月交谈,实则一直注意着几个宗门的动向,因此当清越书院、崂山、南召寺里传来几道隐晦目光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再看俞树,他果然不动声色地往后藏了藏。 一张纸人贴着地面悄无声息地游过来,直奔俞树而去。 卓飞星假装有事路过,一脚把它踩住。 纸人挣了几下,没挣开,便开始装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等脚的主人放松就准备逃跑。 卓飞星暗下黑手,可惜这小纸人结实得很,几道法诀下来,仍旧完好无损。 法诀没用,拿剑又太显眼,真是难办。 孟无盈打了几遍手诀,纸人一直被困在原地动也不动,不得已,他只好从崂山的队伍中出来,到莲玄宗这边来捞人。 孟无盈停在卓飞星面前,先念了声道号,这才问道:“这位师妹,你看着我的纸人了吗?” 卓飞星笑眯眯道:“没看见。” 毁是毁不掉了,但想顺顺当当要回纸人,想也别想! 孟无盈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你没看着怎么就正正好好踩到纸人了?就算真是没看见赶巧了,那你还感觉不到脚底下有东西在蛄蛹吗?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良心都不痛的吗! 长得可可爱爱,怎么就这么狗呢! 孟无盈心里骂骂咧咧,但自家纸人还在人家手里做人质,由不得他太过火,只能好脾气问道:“师妹,我看你脚下好像有东西在动啊。” 卓飞星闻言,低头看了一眼。 方才还装死的小纸人果然左拧右拧挣扎着往外跑。 “呀,还真有东西啊,我说怎么有点硌脚呢。”卓飞星弯腰,拈着小纸人的头顶,把它从脚底抻出来,拎到面前,然后问道:“孟师兄说的小纸人是这个吗?” 居然这么捏着小纸人! 孟无盈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平静下来:“正是师妹手中这个,还请师妹把它还给我,多谢师妹了。” 卓飞星并未急着把纸人递过去,而是拿到眼前好奇打量了一番,继而问道:“我听说崂山很擅长做小纸人,但看师兄这么焦急,难道小纸人只能做一个?” 小纸人的确是能做很多个,但只有这个纸人正面接触过当初坑了他们一把的那两个散修。 这些天,他把那些散修观察了个遍,没比对上人,这就说明那两人要么没来这边,要么就是某个宗门里的人。 从有了这个想法开始,他就开始暗中观察各个宗门里的人,甚至已经做好认栽的准备了,直到他看见俞树。 那个背影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不仅是俞树一个像,莲玄宗里另一个人也像。 但也正如黄暮雨所说,他们的身形算不得特殊,兴许是他认错了也说不定,所以他就派了小纸人出来寻找。 孟无盈笑着解释:“这些纸人工序十分复杂,想做出一个完美的来十分不易,故而格外珍惜。”顿了顿,他诚恳地看着卓飞星,“还请师妹能将它还给我。” 话说到这份上,实在是没理由扣着人家东西不放。 卓飞星把纸人递过去,笑盈盈道:“秘境中危险,师兄可要看好自己的东西啊。费尽心力做的东西,丢了坏了总要心疼的。” 她叹了口气:“之前我自己做过一个纸雕花灯,挂在了回廊下边,后来不知道被谁给弄坏了,着实心疼了很久,之后也再不曾做过了。” 孟无盈道:“再做出的,哪怕还跟原来的一样也终归不是一个东西了。” 卓飞星很是赞同:“师兄说得极是,所以师兄的这个小纸人可别再弄丢了啊。” 孟无盈:“……”如果你说话的语气不这么的意味深长,我就当你是真关心我了。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织。 一个如满池春水,平静无波;一个似雄鹰,锐利如剑。 片刻后,两人目光错开,孟无盈回了崂山阵营。 早就等在一旁的崂山小弟子低声询问起情况。 “没成。”一抬眼,孟无盈又看见卓飞星朝他龇牙一笑,便觉得胸口更闷了,“等破了阵法之后,大家乱起来了再说。” 那小弟子接着道:“那些师兄破解了半天,阵法一层层崩溃,应该就要好了。” 果不其然,他这话刚说完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阵法那边就爆发出一阵欢呼:“成了!” 阵法一破,里面的景象彻底显露出来,没有什么天香草,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