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恒只顾着将自己听到的消息讲给妹妹,却没有注意到易梦诗此时微微变化的神情。 易梦诗眼底稀松,水光慢慢爬上她的眼眶。 渐渐的,易子恒的声音她已听不进去,她的心底和脑海都是那抹正气英挺的浅色身影。 为何? 为何他什么都没有说? 为何他们见面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说?! “梦诗……梦诗……”易子恒全部说完后,才发现她的不对劲,便出声唤道。 “哥哥,你知道他何时离开京城吗?” “据说是今日戌时……” “那……那他要去何处?” 易梦诗焦急得都变了音,她急切地抓住易子恒的手臂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听说他会在今晚离开……梦诗,你听我说……” “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我当初就应该强烈阻止他的……都怪我……” 易梦诗喃喃自语,她不停地责备自己,将那日的过错都推到自己头上。 她就不应该让他一个人面对! 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发生! “梦诗……”易子恒看着她的样子,怕是此刻她任何话都听不进去了吧。 他不免担心,或许自己就不该告诉她这件事。 易子恒对着一边的白桃吩咐了几句,白桃立马走过来,扶着失神的易梦诗回房。 “大姐姐怎么回去了?那谁来陪我玩呢?”易子荣怀中抱着球,瞥着易梦诗离开的背影,茫然道。 “大姐姐不舒服,大哥哥陪你玩可好?” “好啊——” 易子荣尚是天真无邪的年纪,他这个时候自是还不能理解大人的烦恼。 易梦诗跨进自己的小院子,还没有推门进屋,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时对身边的白桃耳语了几句。 “这……姑娘,奴婢要怎么做啊?” “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见上竹书一面,我想他一定会告诉你的,但是你一定要小心,不能被人发现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 白桃带着主子的差事,转身就走。 “等等,你先去趟方家,请有思帮忙。” “是……是……奴婢这就去……” 白桃刚走几步,易梦诗又添了一句。 方有思向来机灵,且由她出面,总比白桃亲自去会好更多。 易梦诗如今的处境已和以前不同,加上秦梓生因她而落了这个下场,她亲自去秦府找他,只会让他的处境雪上加霜。 她只能在家中等着白桃带回消息,她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 等待大多是煎熬的,何况易梦诗在知道秦梓生要离开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 白桃未回来前,她在房中坐立不安,时而走动,时而坐着焦虑。 她虽有安慰自己,可不安的情绪才平静没多久,她的心脏又开始不安分的跳动。 直到日落之前,白桃那小身板才奔着回来。 “姑娘——姑娘——我回来了——” 白桃用尽了全身力气跑回来,她一进门就是一阵大喊,还有她那急乱的呼吸,上下不匀。 易梦诗一听到她的声音,惊得从座位上起身,疾步如风地走出来:“事情打听得如何了?” 她敛眉询问,很是焦急。 而她等来的不是白桃的回答,小女孩直接拉上她的胳膊肘,两个人急急匆匆地出了房门…… —— “公子,您好歹也是秦相府的二公子啊,老爷怎么就不能多关心关心您,雇一辆马车也花不了几个银子。” 竹书的左右肩上各挎着一个大包袱,他一面跟在自己主子身侧,一面嘀咕着,情绪倒比秦梓生这个主子还大。 “没有马车怎么了?也没多远的路,又不是被贬流放……” “公子您可真看得开……呐公子,咱们走慢一点吧……” “为何?天暗之前我们必须要赶到落脚的客栈,不然我们今夜就要露宿了。” 秦梓生紧了紧左肩上的细软,抬头望了眼天色,随后加紧了脚步。 他们才出城门,放眼望去尽是无边的野路,四面林木丛生,尤其是远离了城门之后,山野郊外的气息越来越重。 若是再等夜色完全降下来,那他们走在这种几乎无人的野道中,很容易被野兽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