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什么了!” 朗峰唇边泛起笑意,道:“是我唐突了。” 司空瑶错开话题:“抢婚……是怎么回事?” 乌篷船在水面上缓缓荡漾,清冷的月光挥洒在船身泛起的阵阵涟漪上,像一串串皎白的珍珠,剔透迷人。 朗峰清润的声音在船舱内响起:“她是名门千金,而我只是江湖的无名鼠辈,她说她爱慕我,让我带她远走高飞,但我不想毁了她一辈子。” 众人:“……就这样?” 朗峰没想到他们是这种反应,怔愣地点点头,“就是这样。” 连相里容都没忍住,“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抢婚?” “因为她在给我的信里说,她不愿嫁给自己的义兄。”朗峰的视线飘忽,一副神色茫然的模样。 司空瑶不知为何有些阴阳怪气:“那你早干嘛去了?现在才去抢婚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没想到朗峰并不在意司空瑶尖酸的语气,反而认真道:“是我不对,先前我太过犹豫,但我不想我们两个都后悔一辈子。” 说着看了看船舱内的众人,态度异常坚定,“你们觉得我鲁莽也好,抓我去报官也罢。但是这婚,我是一定会抢的。” 船舱内安静异常,没有人说话,只余下船桨在水中规律摆动的哗哗声。 片刻过后,相里容率先表态道:“萍水相逢就是朋友,我们不会多管你的事,只能祝你,好自为之。” 司空瑶也道:“抢得到是你的本事,抢不到我们也不会帮你。” 其它三人则是默默点头,但看着朗峰的眼神中却充满了钦佩之色。公孙烛甚至还背对着师姐给朗峰竖起了大拇指。 朗峰不免觉得这些人有些好笑,他心里知道,他们不反对就已经是在帮忙了。不然就算是自己,在他们几个手下也是讨不到好的。 乌篷船沿着水面游荡了一圈又重新回到原点。 弯钩似的月牙已经升到了头顶,在一片红黄交辉的灯光下也不显得暗淡,反而愈发清冽莹润。 朗峰上到岸边后,与众人拱手道别:“后会有期!” 随后独自没入人群之中,背影绰绰,消失不见了。 众人见他渐行渐远,只觉得这事荒谬又奇特,但也没多说什么,牵了马,找客栈住宿去了。 翌日大早,众人起床后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竟下起了连绵秋雨,细细密密的,像是洒落的银针,落地无声。 相里容平生最恨下雨,尤其是赶路时下雨,弄得浑身狼狈不堪,甚是讨厌! 但也没有办法,今日若是不能赶到黔州城,定会误了人家结婚的时辰,虽然也不知道朗峰到底能不能抢到新娘…… 相里容身穿蓑衣,顶着愈下愈大的雨丝,闷闷不乐地骑马落在最后。 高晋阳原本就时刻注意着相里容,发现相里容不知何时竟落到队伍最后,便也放缓了马速,走到了相里容身边。 “怎么了,还在想昨日那人么?”隔着斗笠和雨幕,高晋阳的声音听得并不真切,忽近忽远的。 相里容忽然有些羞耻,不想告诉高晋阳只是因为自己讨厌下雨。 她抿了抿唇,道:“是啊,你说他要是真的抢不到婚,那他们不是要痛苦一辈子?” 高晋阳点点头,虽然语调温柔,但不知为何,相里容却感到有一丝隐隐的强势和狠厉。 他说:“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相里容有些奇怪,问:“什么意思?” 高晋阳眼睫浓密,上面还挂着几滴雨珠。他深深地看了眼相里容,眼底仿佛流动着什么隐藏的情绪,黑魆魆的眼珠显得有些渗人。 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什么。” 前面的易珩川发现相里容两人已经远远落在最后面,便大声喊道:“快点啊!还下着雨,再晚就到不了黔州了。” 相里容高声回:“这就来!驾——” 随后拍马扬鞭,一扫刚才意兴阑珊的颓废模样,骄傲地像只孤飞的雁。 高晋阳远远看见相里容从斗笠下钻出的几根发丝,在雨中随风轻扬,嘴角不知何时爬上了一抹轻松的弧度。 双腿夹紧马腹,高扬马鞭,而后重重落下,伴随着一声“驾——”,重新回到铺天盖地的雨幕之中,朝前方的马队疾驰。 秋雨细细密密地下了一整日,不仅没有停,反而有愈下愈大的迹象。 众人一刻不停地赶路,终于赶在酉时,婚期的前两日赶到了黔州城。 来不及观赏城内的繁华景象,众人便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