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收拾桌子离开,面前突然站了一人,挡住了相里容的去路。 相里容蹙着眉头抬眼一看,正是高晋阳,一身玄衣,器宇轩昂地站在相里容面前。 相里容马上变了脸色,笑呵呵地:“高师弟呀,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等会儿找师父有急事呢,呵呵呵。” 高晋阳原本并不在意昨晚与相里容发生的事,但今早感觉到相里容对自己若有似无的躲避,心里突然很不舒服,就想抓住她问个究竟。 现在在饭堂里堵到她了,看着她笑呵呵的一副傻样,不知为何,从昨晚到现在心中堆积的郁郁之气,竟全都烟消云散了。 高晋阳噎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该对相里容说些什么了,想了想道:“听瑶师姐说,你今日便要下山?” 相里容挠了挠头,回:“后日是我母亲忌日,我要下山为她扫墓。” 高晋阳点点头,好像早就知道她要下山一样,表情淡淡地说了句:“注意安全,早日归来。”转身便要离开。 相里容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抓住了高晋阳的右臂。高晋阳转头一脸疑惑,眼珠黑沉沉地,“师姐还有什么事么?” 相里容讪笑道:“昨日,是你把我送回房的么?我可有做什么不雅之事?” 高晋阳回想起昨晚她对自己做的“好事”,面上一热,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回:“师姐昨日放完孔明灯便在石头上睡着了,我叫不醒你,就只好把你送回房,并无什么不雅之事。” 相里容心里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竟还抓着高晋阳的右臂,慌忙松了手,小声说道:“多谢师弟了,等我回来就给你做暗器!”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高晋阳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臂,唇角浮起一抹轻柔的笑。 相里容整理好心情,便马不停蹄地回到房间收拾行李,想了想,又抓了几个小巧的暗器按在自己身上。 拜别了师父,相里容施施然便下山了。 相里容母亲的墓在距离云渺山约莫二三十里的苍岩山,脚程慢的话,一去一回要花费三四天的时间,所以相里容每次给母亲扫墓都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 相里容记得,先前在月鹿镇自己跟那蒙面人有过约定,说是中秋之后在月鹿镇见面,但并未说明具体时间。 苍岩山与月鹿镇,分别在云渺山一南一北两个方向,如今要先去给母亲扫墓,等再回去月鹿镇,最快怕是也要三四日了。 不知那蒙面人会不会等得着急。 但相里容又转念一想,管他呢,不爱等就走,反正自己也不是没有地图,没有他,自己照样也能进到那山洞一探究竟。 虽然这样想着,相里容还是从山上牵了一匹骏马,一路疾驰,半日便到了苍岩山。 苍岩山与云渺山不同,此处山势平缓,山上有条不知名的小溪缓缓而下,山脚村庄依山傍水而建,村民的生活十分恬静自然。 相里容到的时候已是傍晚,红日西斜,山脚下小村庄已升起袅袅炊烟。 相里容翻身下马,牵着马,慢慢在乡间小路上走着。 三三两两几个归家的农人看见相里容,纷纷笑着与她打招呼:“小容又来了啊。” 相里容一路走一路笑,等到了宁叔家门口,脸都要笑僵了。 宁叔正在灶房做饭,刚一出门就见相里容满脸疲惫地走进小院。 宁叔忙搁下手里的东西,迎上去,十分欢喜道:“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还以为要晚上才能到呢,幸好我给你多做了饭!” 相里容把马缰绳递给宁叔,快马加鞭骑了几十里路,下半身都麻了,她也没多说话,径直走向院子的摇椅,躺下去闭目养神了。 宁叔看了很是心疼,把马牵到牛棚里,顺手给马添了点饲料,就慌忙去灶房给相里容盛饭了。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宁叔见饭都要凉了,相里容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便走到相里容身边轻喊道:“小小姐,快吃饭了,再不吃饭都要凉了。” 相里容原本就没有睡着,只是躺在摇椅上假寐,见宁叔又用那个称呼叫自己,眉心微蹙道:“宁叔,你叫我小容或者容儿就行。” 宁叔听了忙道:“是我老了,记性不好,下次一定记住!先吃饭吧。” 相里容一路奔波,早就饿了,宁叔做的饭菜也很合她的胃口,没多久,相里容就吃的干干净净了。 宁叔见相里容吃得香,一脸慈爱地看着相里容,满脸堆笑。 相里容有些受不住宁叔这个样子,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宁叔,我娘去世前,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