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意进了门，意外地发现沈河和自己婶婶宋和美也在。 接触到自己的眼神，沈河还有些闪躲，不过很快就理直气壮起来。 宋和美像是哭过，眼睛上有些红肿，表情也是不忿。 沈北意对于自己这个婶婶，唯一能表达的只有佩服，她是那种很典型的以家庭为主的人，除了家庭之外的事情都能做到雷厉风行，偶尔有些时候思考起问题来容易走死胡同。 她和沈河一直没有孩子，也是这么多年来的心结。 宋和美对自己的婚姻又清醒又糊涂，也很难让别人劝什么。 “婶婶。”沈北意还是叫了一声。 宋和美哎了一声，声音还有些沙哑，“去你哥家回来了。” “对，我补习功课呢。”沈北意抱着笔记本回房间。 出门时听到了宋和美指责沈河的话，“五千块，沈河，你还真是行啊。你让哥和嫂子评评理。” 宋和美念叨多了，沈河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五千块，我一个月就挣回来了。评评评，评个屁，你眼里就只有那五千块钱。” 一下子，宋和美又红了眼睛。 沈北意给自己倒了杯水，“叔你一个月工资还有五千呐。” “怎么跟你叔叔说话的。”沈山给沈河递了一支烟，呵斥了一声沈北意。 沈北意笑眯眯道：“这不是觉得他工资很高嘛。” 沈河都是在小县城干一些散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个月能有半个月工作都是祖坟冒青烟了。 每年春节还有清明，沈北意都要跟着郑雅和沈山回老家祭拜爷爷奶奶，村里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组成的情报网里，评价沈河的话永远是负面的。 甚至有人说沈北意爷爷奶奶就是被沈河气坏了身体。 吃饭的时候沈北意隔开了沈山和郑雅，吃饭过半的时候，沈北意也知道了沈河和宋和美的来意。 “医生说我体质不好，所以一次成功的概率很小，但是我们还是想再试一试。” 沈北意咬着筷子一顿，这件事上一世好像没发生过，或者说她都不知道宋和美他们做过试管这件事情。 不过哪里有点奇怪，沈北意绞尽脑汁想着。 “钱的事情没问题，我和你嫂子能拨点给你们。” 沈山给沈北意夹了个鸡腿，示意沈北意吃，沈北意笑了笑，把鸡腿夹了回去，“我不饿。” “哎！你们就是我亲哥亲嫂子。”沈河叫了一声。 “需要多少啊。” “十万。” 沈北意抬眼看向沈河，也能感觉到身边沈山往后靠了靠。 十万这个数字沈北意可是很熟悉，只会继续往后翻几倍，直到郑雅最后做手术都拿不出手术费，而且也根本不是拿出做试管婴儿。 她仔细看了眼宋和美的神色，感觉宋和美可能还是蒙在鼓里。 命运的潘多拉在这个时候就朝沈北意打开一条缝隙，里面的东西张牙舞爪的对着她，沈北意隐约的惴惴不安却奇迹般被压下。 沈山究竟为什么回来这件事也要打个问号，沈北意收敛神色，飞快地思考着解决方案。 吃过饭沈河和宋和美就走了，说预约了医生的检查。沈山在家里转了几圈，也说有事情要出去。 大概过了三分钟，沈北意听着厨房哗啦啦的水声，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 正是一天中温度正高的时候，路两边的桂花树都被晒得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空气里的香味像是要把呼吸道堵起来一样。 沈北意却不觉得很热，以前她是动不动就出汗，但这几天，除了回来那天被被子闷出的汗之外，身体好像进入了暮秋的季节，保持着稳定的状态。 还没出小区，沈北意就跟上了沈山，看着他在小区街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一瓶水，靠在冰箱旁边打起了电话，声音很大，但是隔着一条街，沈北意听不清楚具体内容。 过了一会儿，沈北意看到沈山走着出了便利店，边打电话边继续往前走。 沈北意继续跟着，看着沈山走走停停，过了半程，才意识到沈山是在往二中的方向走。 突然沈山又在一个路口停下，开始四处张望，沈北意躲进了旁边一家便利店里，便利店里是一个很年轻的女生，染着通红的头发，长得有点像某个女团成员，她只是懒洋洋地抬头看了沈北意一眼，又支着胳膊继续在柜台上睡觉。 沈北意拿了瓶水结了账，得益于要请盛醒吃早饭这件事，沈北意身上的现金都是够的，她站在便利店门口站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