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进宫,珍美人就投靠到对面去了?皇后那边的世家之女哪里看得上她,她还非得眼巴巴地贴上去,真是丢人现眼。 白珍璐低头喝了一口茶,借此遮掩忍不住翻上去的白眼。这个表妹实在蠢笨,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了。 李充媛转头问乐婕妤:“乐婕妤,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乐婕妤恭敬道:“妾想着玉棠宫路远,便提早了一些出发,只比充媛娘娘早来半刻。” “哼,半刻。” 李充媛正待发话,就听到上首云贵妃语带讽刺道:“别问了,李充媛,整座宫里就数你最为怠惰,次次都晚到,便是怀有身孕的顾才人也来得比你早。你是一个人把两个人的份都睡了吧?难怪你……日渐丰腴。” “你!”李充媛先是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的肚子,然后才反应过来,怒视云贵妃。 乐婕妤连忙按住她,赔笑道:“春日里困倦是常有的,妾无事的日子偶尔也睡到日上三竿呢。况且充媛娘娘体态纤细,不过是今日穿了宽松的裙子,如何称得上丰腴呢?” 李充媛听了她的话,再看看真正“丰腴”的张婕妤,便也不觉得自己胖了。 “说来顾才人的身孕有三个多月了吧,怎么一点也不显怀呢?”白珍璐忽然问起身边的顾才人。 顾才人仿佛有些恍惚,愣了几秒才答道:“啊?哦,妾之前一直犯恶心,吃不下饭,可能瘦了点吧。” 白珍璐皱起眉头,正想说些什么,余光瞥见戴贤妃走进来,便没有开口。 戴贤妃规矩地行过礼,坐在云贵妃和李充媛中间。她未言及有何不适,但脸色确实有些苍白。 “这下人可齐了吧。”李充媛道。 “还不齐,再等等。”皇后随口道。她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漫不经心地轻敲。 熟悉她的人,比如叶昭仪,知道此刻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殿中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皇后是何意。 “难道在等褚美人吗?”乐婕妤小声道。 “她何德何能让我们这么多人等她一个。”李充媛不屑道。 戴贤妃轻啜一口春茶,忽觉今日应该抱病请假的,显然皇后有事发作,她不应该掺和进来。 “老奴来晚了,请皇后娘娘恕罪。” 正当后宫众妃嫔等得心焦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卫太监?他怎么来了?” “皇后娘娘等的就是他吗?” 众人惊疑不定,又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传来:“奴婢来迟,请皇后娘娘恕罪。” 四个内侍齐步走进殿内,叩拜行礼。 领头的一个清瘦高挑,众人都熟悉,是御前太监卫春君。剩下的三个也有人认识,是掖庭令元赛和与掖庭左右丞。 皇后终于不再敲扶手,语气平平道:“你们确实来迟了。罢了,平身。” 四个内侍起身,立于殿中。四周一片寂静。 皇后道:“今日本宫叫来尔等众人,确有一事要说。此事关乎顾才人腹中皇嗣,不可不重视。” 众人听闻,齐齐看向顾才人。而当事人顾才人却在发蒙:什么?和我有关?我不是好好的吗? 皇后也看向她:“顾才人,先前有人看见你宫中的侍婢静儿行踪诡异,报告给本宫。本宫着人去查了,那静儿是在你宫中的熏香里下药。当然本宫一发现便将香换了,因而顾才人现在才无甚大碍。” 皇后一双凌厉的凤眸扫过众人,有人害怕,有人震惊,有人担忧,有人无谓。她感到一阵熟悉的疲倦,闭了闭眼,道:“余下的就由元监来说吧。此事是本宫与掖庭联手处理的。” 掖庭令(别称掖庭监)元赛和向前站出一步,躬身道:“是,谨遵皇后殿下旨意。” 他首先看向脸色苍白的顾才人:“顾才人不必担忧,幸亏发现及时,那药只下了十几日,对皇嗣和您的身体都无太大影响。” 顾才人喘了口气,才道:“元监,我前几日总是梦魇,半夜惊醒,想来也是此药造成的?” 元赛和点头:“顾才人想的没错。此药来自南诏,吸入可使人梦魇惊惧,不得安宁,长期吸入则会使人性情变得暴躁冲动。此外,它对怀孕的妇人尤其有害,易致胎像不稳,乃至小产。”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展示道:“这是从静儿的床铺下搜到的残余药物。她一次不会全部下掉,奴婢搜到此物后,将之替换成了普通的香灰,静儿未曾察觉。” 顾才人从刚才的恐慌中恢复过来,她连忙问:“静儿为何要做此事?我与她无冤无仇。不,我甚至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