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走,八钱银子一分都不能少!”方阳坚定道。 “不过我要先和父母告个别” 方阳虽然个子小,却非常坚定,随后他又开始安慰自己的父母。 “阳哥儿请便!”张二滑随即又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这时,听到方阳的价钱,那彪形大汉张豹手附在张二滑的耳边小声地骂道: “八钱银子,二滑子,你疯了!” “其他的孩子不都才两三钱银子么?为什么要给八钱?” “你懂个屁!” 张二滑看了看正在话别的方家人,发现没被注意,这才放心。 “这方家的小孩能识字,什么书、经都懂,要是能卖到城里富家去当个伴读的书童,至少值十几二十两银子,我们可直接赚二十多倍不止。” 张二滑小声说道。 “原来如此!”张豹恍然大悟。“他们为啥不敢自己进城呢?” “自己去?他们有门路么?而且路上还有土匪杀人!” “土匪?”张豹有些担忧。 “要不是去城里的路上有土匪杀人,城里的巡兵也不允许流民入城,还杀了好几个,恐怕有不少山民早就自己进城避难了。”张二滑小声说道。 “土匪会不会盯上我们?我们这趟是不是也有危险?”张豹担心道。 “呵呵,我暗中打听清楚了的,今天是六月十四,城主的生日,有巡城的骑兵,土匪只有今天不敢出来。”张二滑眼睛里尽是狡黠。 二人嘀嘀咕咕,让方阳以为他们想要变卦。 方阳挣开母亲的手,跪下给父母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登上了驴车。 张二滑见状大喜,急忙把几钱碎银子递给了方岩,又拿出写好的契书,抓起方岩的手,按了手印。 随后张二滑丢过来半袋糙米,就跳上驴车一路飞奔,生怕方家反悔。 小半个时辰后,驴车又停在了邻村的村口。 这次上来的孩子方阳倒也认识,叫做王铁牛,是邻村佃户家的孩子。 这王铁牛也才十一岁,比方阳小一个月。 但他却比方阳强壮了一圈,看上去像是十三四岁的样子,颇有蛮力。 这让张二滑和张豹眉头都是一皱。 方阳虽然认识王铁牛,但是现在被人贩卖犹如牲口,因此两人都没有丝毫相见的高兴,只是苦笑着,相互轻轻地点了点头。 等到驴车远离了村道,赶车的张二滑立即给张豹一个凶横的眼神。 张豹点了点头,马上冲了过去,抓住王铁牛的左腿。 “你们想干什么!”王铁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吓得惊叫起来。 只见张豹抓着铁牛的左腿,猛然一扭,然后整个身子压了上去。 张豹本来就五大三粗,而且现在浑身的力量压了过去,力量更是恐怖。 “咔嚓……”铁牛的腿,响起了折断的声音。 “啊……”随后就是铁牛的惨叫,声音凄厉无比。 铁牛的左腿立即肿胀起来,而且丝毫无力动弹,显然左腿已经被生生掰断。 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铁牛额头上流下来,同时惨嚎不断。 “铁牛,怎么了?”方阳吼道:“你们干什么?” “哼,你已经被卖给我们了,命都是我们的!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张豹恶狠狠地说道。 驴车上除了方阳还比较镇定,满车的小孩都被吓得嚎嚎大哭起来。 驴车里乱成一片。 方阳读书多,比起普通小孩,还有些读书人处变不惊的气质。 不过眼睁睁看到铁牛的骨头被狠狠扭断,方阳内心也如同惊涛骇浪一般。 “哼,这小蛮牛看上去力气不小,要不打断他的腿,说不定趁不注意就跑了,那老子就亏大了。” 张二滑脸上露出一脸凶恶说道。 “对,与其让他跑掉,不如打断腿!而且断了更好,送到丰城里当乞丐,老老实实给我要钱!”张豹在一旁也凶残地笑道。 “哈哈哈,就是,断脚的乞丐一般要的钱还会更多,哈哈!”张二滑也笑道。 二人凶残的对话,让方阳心中生出一阵怒意。 “痛~~好痛~~呜呜……”铁牛没有哀嚎多久就晕了过去。 方阳在家里看过些残破的医书,知道这样下去恐怕铁牛的脚会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