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巨大一声响,血和脑·浆一起洒满了画面。 在持续未停的视频前,忽然出现一把被处理过的人声,冷静地与画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阿尔忒弥斯是自由的象征,纯种却利用特权腐蚀它的根,我们听着她在哭,我们活在虚假的谎言下,身为人的权力被垄断和剥夺,信息素把人粗暴分成三六九等。”人声平缓而尖锐,其中夹杂着偶尔的失真,每说一句,基地里的人眉头便皱深一分,“今日的狼明日也能成为别人眼里的鹿,一直以来的进化规律被添油加醋成为一种可笑的悖论,从何时起,社会规则由少数人建立,自诩维护的又是谁的利益,丛林的存在就像一种直白的讽刺,有人踩在尸骨上笑,而我们只想寻求答案。” “既然从第七区得不到回答,那这次,我们就在第一区等一句公道话。” 说话的人声冷静到近乎残酷:“半小时后,每隔十分钟,我们会处决一个人质,不要试图攻克,否则我们将提前执行。这个世界离了有些人到底能否正常运转,要选少数人还是多数人,元首大人,希望这次你能给我们明确的回答。” 视频的惨状还在继续,现场负责人已经关掉了视频。此刻离视频放出已经过了十分钟,公·安武·警那边已经迅速出动,然而劝降的喊话理所当然被无视了,门口戴着防毒面具的人立着人墙,连表情也无法窥见。 “监控用的无人机一进范围就失灵了,屏蔽仪比我们想象中要强,技术那边什么时候能好?!” 一旁的技术员们皱紧眉头:“基站那边的讯号检查过了,是完好无损的,屏蔽仪的发送器在雷修那内部。” 这代表之前在第七星系破坏基站的行为是一种故意的混淆,负责人铁青着脸:“我要明确的解决时间!” “长官,冷静点。”穆邺城开口,“当务之急应该是屏蔽视频传播途径,防止后续恐慌扩大,学生家长那边应该已经乱套了,在被施压前应该先向元首报告,这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事。” “早已经上报了。” 负责人看着穆邺城,沉声说。 若是视频上传后第一时间上报,说明元首那边已经知晓十多分钟,然而最新的命令仍然没有下达,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是最艰难的心理博弈,对方把纯种和第七区的独立放在了一个天平上,让第八星系的最高统帅进行抉择,要保下雷修那,就意味着需要默认第七区官僚的腐败行为,准许第七区的独立,但这也是变相明示元首偏袒纯种的利益,可若是选择坚守第七区的统一,势必要造成牺牲,届时事情平息,第七区的丑闻就是定时炸弹,对纯种的质疑会埋在所有人的心里生根发芽,并且造成的牺牲纯种内部也不会善罢甘休,届时势必内外皆是困境。 所以哪怕如今外头的武·警把雷修那围地滴水不漏,负责人仍然没有下达攻克的指令,这时候哪怕造成一个人员伤亡担责的都是下达命令的人。 就在这时基地门帘被猛地掀开,三人大步迈进来,都没有戴头盔面罩,负责人和穆邺城回头一看,前者认出了对方肩膀上的肩章,猛地敬礼。 邵骋仿佛没有看到穆邺城,目视前方,走在最前面的刘擎省去了客套:“我们是野火这次作战总指挥官,请报告现场情况和伤亡人数。” 负责人脑子虽然乱,但报告仍然快速而清晰,在听到屏蔽仪的时候邵骋看了一眼身侧的李超然,后者了然,走到技术员的电脑前沟通,很快就替换掉技术员坐了下来。 等刘擎了解了现况,打开通讯仪下达命令:“让武·警配合集中在南门转移对方注意力,侦查队和冲锋队到东北、东南方位寻找突破口,注意隐蔽;狙击从东面北面待机,随时报告情况。来三个最擅长追踪和处理屏蔽器的技术员,开启卫星通讯。老秦,五分钟后配合一二队潜入放鹰。” “收到。” 穆邺城在他们三人进来后一直听着,直到刘擎关掉通讯仪,才开口说:“恐·怖分子方才在视频里说如果发现潜入人员会提前击·毙人质,你们这是要准备承担进攻造成的伤亡吗?” 邵骋闻言,把目光投向他,包括现场的其他人。 “你的意思是为了防止担责,等时间到了,对方处决了第一个人质我们再行动?”邵骋冷冷盯着他,“据我所知,穆院长的未婚妻也在里面,你就那么自信她不会成为第一个人质?” 面对邵骋的质问,穆邺城抿了抿唇:“在这个时候,理应以大局为重。” 邵骋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身后的刘擎见状不自觉皱眉,正想开口,然而邵骋站定在穆邺城面前就没有再动。他直视着穆邺城,两人的对峙与那一晚截然不同,这一刻不仅仅是作为一名战士,邵骋也是以Alpha的身份对穆邺城说:“抛开其他,作为一个Alpha,最起码在本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