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我,和我的性别无关,在他们看来,我能胜任这份工作,那也是我想要的,你如果不想和我分开,你可以跟过来,和我一起生活。” 周放脸色铁青,他们都知道刚毕业周放要留在周家看管公司,和季家不一样,季家从政,对家里的Oa没有这方面的要求。 季淮不想逼他做抉择,沉默半分钟,放柔了语气:“周放,我还会回来的,发·情期我可以请假回来,你易感期我也记得,我和你保证,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说得好像你很爱我。”周放把皮沙发捏出了声音,他的声音紧绷,“我爱你,所以我根本放不开你,三年对我来说很长。” 季淮:“就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做你想做的事,背起身上的责任。”房间里的季淮似乎走了两步,“但周放,我不仅是你的Oa,我也是一个人,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吗?” 他没有选择在周放的庇护下长大,去认识新的朋友,因为他更希望自己是作为一个能独立生存,有能力保护自己的“男人”而存在。哪怕孤独,哪怕不合群,作为纯种Oa他愿意付出代价,但作为“人”,他希望自己能拥有相对应的自由,这么多年来季淮一直在努力平衡两者——成为一个合格的Oa爱人,以及成为一个优秀而自由的,独立的人。 “你说你不想让我离开。”季淮在周放的沉默中轻轻抱住了他的脑袋,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那是因为周放爱季淮,还是因为......作为Alpha,不想让Oa离开?” “和Alpha分离的Oa同样也会感到不安,周放,因为我爱你,和你是不是Alpha没关系,所以我能安心离去,我能不被信息素影响。”说到这里季淮的声音已经有些抖,但他仍然强撑着,问出了让周放浑身一震的话,“你确定你爱我吗?是你的心告诉你爱我,还是......你的信息素,让你爱上我?” 一片沉默中,周放挣开季淮,摔门而出。 从头到尾周放没有说出一句话,因为根本说不出来。季淮的话让周放难过,他觉得自己的爱被否定了,但他反驳不出来。 季淮也知道周放很难过,因为他也同样。如果可以,季淮根本不想把这个问题牵扯出来,周放爱的是他,季淮很确定,但更多的季淮从来不敢说,只会自己想,然后一次次自我说服。 那是陆甘棠最后一次听他们争吵,10岁的她从门后的阴影里走出来,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季淮那么狼狈,他坐在沙发扶手上,眼泪在脸上淌着,失魂落魄。 “Oa真的是一种可悲的生物。” 第一次见面犹如精灵一样的少年,在陆甘棠的注视下,喃喃说出这句话。 之后的所有事,在梦境中都变得混沌不堪,像碎片一样打碎拼接,把事情拉向了所有人都无法挽回的道路。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爱的是他,和信息素无关,周放很快就和家里闹翻了,那阵子纯种家族中议论的话题几乎都是周放,他们家三个Alpha,父亲和妹妹根本不理解周放抽的哪门子疯,他甚至自己办了手续,要跟着季淮一起去第七区。 但这就像是一道裂缝,季淮被迫把它摆了出来,裂缝不会自己合拢,反而被周放的固执越扯越大。他就像和季淮拧上了,开始形影不离地待在季淮身边,那天周放陪他在老城区画画,季淮让他好好和家里谈,周放闻言终于忍不住板起脸,咬着牙离开——他不想再情绪上头说伤害两人的话。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段时间因为这些事,季淮给自己注射过好几次抑制剂,发·情期来得猝不及防并且来势汹汹,等周放后悔了回到原地,一切都晚了。 陆甘棠还记得那一天,父母被几个电话吵醒,她走出去的时候隐约听到“腺体”“手术”之类的字眼,再然后,她听到了季淮的名字。 她几乎是瞬间就从陆毅的怀里挣扎起来,陆勉过来抱她,阮伊雯知道陆甘棠喜欢跟在季淮身边,忍不住叹了口气,和陆勉一起带她去医院。 那声叹气如今想起来也像噩梦一样,在陆甘棠脑海里挥之不去。 突如其来的发情,惊动了附近徘徊的Alpha,失控的信息素撞在一起,结果可想而知。 没有人知道周放当时看到的是什么样的场面,也没有人知道周放当时的心情,等在场所有人都倒下,他们被发现的时候,周放已经倒在了季淮身上,浑身上下血淋淋的,腺体被尖锐的利器刺穿,奄奄一息。 季淮的腺体被咬得不像样,生殖腔也受了重伤,在医院躺了两个月,但周放伤得更重。那几个失控的Alpha被侵入领地的纯种激怒,下手完全没数,后来有两个被周放打死了。手术后来进行了二十多个小时,最后周放的父亲签署了摘除腺体协议。 陆甘棠那天晚上见到了奄奄一息的季淮,当时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