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买套房子,就算稳定下来了。” 申书良喝着酒,点点头:“年轻人,有计划就是好事,舅舅也不拐弯抹角了,安安父母走得早,这几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求安安以后的生活大富大贵,只求她能安稳渡过这一生。” 安宁觉得申书良的话多了起来,这是他喝醉前的征兆,她提醒道:“舅舅,你喝多了。” 申书良摆摆手:“安安,你让舅舅继续说。” 说着整个人都站起来,摇摇晃晃往陈熠那边走,陈熠赶紧站起来,将人扶稳:“舅舅,小心。” 申书良两颊通红,端起酒杯嘟囔着:“小陈,答应舅舅,别让安安受苦,她过去受的苦太多了。” 陈熠:“好,我答应您。” 申书良:“好孩子,来,继续喝酒。” ...... 最后,申书良还是彻底喝醉了,陈熠将他扶进卧室,与安宁合力将残余饭羹清理完毕。 两个人各自一面靠在一楼敞开的大门边。 陈熠喝的也不少,虽然没彻底喝醉,但人也有点晕乎:“我先回去了。”他说。 “陈熠,等等~”安宁想了很久,还是叫住他:“我有话想跟你说。” 陈熠已经踏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他身体跌回原位,目光落在安宁身上:“你说吧。” 安宁咬了咬下唇,话已经在脑子里囫囵了几百遍,说出来时候还是很紧张,她忐忑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跟舅舅澄清我们的关系?” 话一出来,安宁就闭了眼睛,明明她不是想这么问的。 陈熠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不知是不是今夜无月,连她的脸都模糊在这无光的夜色中。 申书良方才的话还历历在目。 “不求大富大贵。” “只求安稳一生。” “别让安安受苦。” “......” 陈熠自嘲一笑,安稳这个词现在对他来说竟是那么奢侈,连他都不知道他自己的生命会不会随时结束,过去无数个与歹徒正面搏斗的瞬间,他都以为自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而死神一次一次放过了他。 不是每次都会那么幸运吧。 “没多久了,等钱昊离开西渡,就可以了。”陈熠没有再看安宁,眼神黯淡盯着屋外。 安宁浑身失力般紧紧抠着门框,在她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心里是有些期待的,现在这份期待被击了个粉碎。 明明是六月天,怎么有些冷,安宁轻声:“知道了。” 这几天的相处,陈熠也隐隐觉得事态走向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在这份刚萌芽的感情还没完全淹没他理智的时候,陈熠想,是时候该掐断了。 忽略安宁失落的表情,陈熠说:“安宁,如果这期间,你有了喜欢的人,记得要告诉我。” 安宁与他不同,她生活在阳光之下,应该拥有一段甜蜜的校园恋爱,至少对方不会像他一样,连一个简单的“安稳”都给不了她。 安宁抬头看他,眼底闪烁着某种情愫。 陈熠突然笑了,那笑尽显落寞,他说:“咱俩的虚假关系,总不能妨碍你谈恋爱吧。” 一句话,将两个人的关系说了个清楚。 安宁重新低下头:“嗯。” 陈熠:“走了。” . 第二日晚上,安宁去找楚乐,到她家里的时候,只有弟弟楚天独自待在客厅里低头研究着药材。 “天天,阿乐姐姐呢?”安宁问他。 楚天从满地的药材堆里面抬起头:“安安姐姐,阿乐姐姐在给别人上网课呢,你等一会哦。” 安宁点头,走到客厅中央,蹲下来看那些还未完全晒干的药材:“天天是不是又跟着村里叔叔去林子里了,又不听姐姐们的话啦?” 楚天吐吐舌头:“天天也是个男子汉了,不能让两位姐姐这么辛苦。” 安宁没忍住摸摸他的头,她知道楚天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不让他去采药是不可能的,现在又是暑假时间,他要去就随他吧:“行,不过天天要注意安全,最近雨多,森林里路不好走。” “知道了,安安姐姐。”楚天乖巧应着。 “你们两个正在研究什么呢?”楚乐上完网课出来,就看见安宁和楚天一大一小蹲在客厅里。 安宁站起来,将从家里带来的东西拿过来:“阿乐,这是舅舅从外地带回来的一些特产,我给你送过去一些。” 楚乐:“谢谢舅舅和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