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如此愚昧,相信这些鬼神之说。 妖怪?怎么他看着安宁更像个误落人间的仙女。 往常听到这些话,安宁总是笑笑不语,而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内心本能驱使,安宁居高临下看着旁边两人,先是一脸无害笑着对赵大婶说:“赵婶,现在才六月份,您家这个房子今年已经换了十个租客了。” 也是没料到安宁今日会反驳,赵大婶的脸色在一瞬间由白转红。 而后,安宁看向她身后的陈熠,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前十位租客都被妖怪吃了,你可要想好了。” 赵婶气急:“你这姑娘,胡说什么......” 今日的安宁倒比昨日初见时多了几分俏皮,陈熠没忍住笑了下:“赵婶,这间房我租了。” 说罢,陈熠成功在安宁脸上看到了另一种表情,那是一种正在看怪物的不可思议表情。 还,挺可爱。 . 直到安宁到达便利店换上工作服后,还在想她又更换了一个邻居的事情。 宋晚这几天带安宁熟悉店内规则,又加上值了夜班,这会站着都快要睡着了,见安宁已经换好衣服,她说:“安宁,你太聪明了,店长让我带你半个月,我看你一天都已经掌握了全部工作内容,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哈。” 安宁:“嗯,好。” 宋晚换了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又对安宁说:“对了,要是今天那个大帅哥还来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对了,别的帅哥也成。” 帅哥? 陈哥? 她的新邻居? 安宁:“宋晚姐。” 宋晚停下脚步:“怎么了?” 安宁欲言又止,她本想告诉宋晚今天早上遇见那个帅哥了,又觉得多此一举。 思量几秒后,安宁最后只说了几个字:“好好休息。” 宋晚给了个飞吻给安宁:“走了。” . 直到晚上下班,店里也没有再来帅哥,宋晚来换班的时候,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安宁回到了百花巷。 百花巷这条老巷子与它的名字一点也不契合,没有百种鲜花的香气肆意,没有板正的青砖红瓦,只有狭窄逼仄的阴暗小道,泛青潮湿的破壁,夹杂着粗鄙不堪的谩骂和争执。 就连她现在住的房子,都是一片无人经管的违规建筑,几年前,赵婶对她也曾有过善意,而那件事之后,竟也因为一些无稽之谈对她避之如蛇蝎。 小巷子好事不见得会传出去,坏事却传了千里,几乎这片宅巷的人都知道赵婶的邻居是个妖怪、不祥之人。 赵婶的租客换了一个又一个,而赵婶将这些租客住不长久的原因都归咎在她身上,还请了道士,在两家相交之地加了这道栅栏。 这下更是在无意之中坐实了安宁是个“不祥之人”的罪名。 她早上已经提醒过陈熠了,而他却像是毫不在意般当场租下了赵婶的房子,安宁走到台阶顶端时,下意识看了一眼隔壁的房子,一片黑暗。 也许他当时只是为了不让她太过难堪,才顺嘴说了要租,事后细想还是觉得不租比较合适吧。 只是个没说过几句话的路人而已,安宁不愿多想,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 夜里雨势渐大,宅巷鲜少有绿植,狂风裹挟雨滴狠狠砸在玻璃窗上。 不到五点,安宁便被风雨声吵醒,窗外还是黑压压一片,在一片潇潇的雨声中,夹杂着一阵类似枯木被折断的声音,她猜测应该是赵大婶托人加装的栅栏断裂了。 等到天稍微亮了些,安宁披了件雨衣拿上工具箱出门,果然如她所想,天台两家交接地方的栅栏破了道口子,断裂的一半挂在原位将落不落,摇摇欲坠。 安宁将工具箱放在旁边,蹲在地上,她将断裂的一半小心翼翼摆放在原位,雨滴落在透明雨衣上,入耳都是沉闷的声音,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太过于专注手上的事情,直到耳边沉闷的雨滴声消失,安宁才注意到不知何时,栅栏另一侧有个人影。 她蹲在地上抬起头看向那人,帽檐上有颗雨滴顺势滑落,安宁不由自主闭了下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才终于看清对方,是陈熠。 他一身黑衣,身形挺拔,撑着一把很大的雨伞。 见面次数不多,安宁却觉得陈熠太过于神秘,他与钱昊几人为伍,却似乎与他们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