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感慨自己机智过人,躲过一劫。 可还没庆幸几分钟,余果果就发现自己T恤上的斑斑血迹,完了,肯定是破相了。 余果果找到一辆路边停着的汽车,借着后视镜一看,果然是破相了,只见下巴那里赫然磕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洞,洞还挺深,正往外滴着血,仔细看还能看见里面的血肉,正是余果果戴的头盔的接口铁片磕的。 看到这么深的口子,余果果也有些害怕,掏出手机准备打车去医院,却发现手机刚刚在碰撞中给摔碎了。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下余果果车撞坏了,手机也撞坏了,身上又没带现金,走回家还要走快半小时。 无奈之下,余果果只能拦车求好心人帮忙借个手机打个电话,可谁看到余果果这样下巴滴着血,衣服上斑斑血迹的骇人模样,都避之不及,更别说停下来帮她。 15分钟过去了,余果果还没遇到一个愿意停下来,哪怕只是帮她打一个电话的人。 在这车水马龙的下班高峰期,她看着路过的人纷纷面带惊恐,老远就绕开她走,突然感到一阵阵委屈,她毕竟也只是一个26岁的漂亮女孩子,才工作一年,才搬出来住几个月。 余果果一会儿想着自己还没有正经谈一次恋爱,现在却把脸摔成这样,不知道会不会破相,一会儿想着这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肯帮她,要是妈妈看到她这样,指不定要多伤心了。 正在她低头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辆小货车停在她面前,“同学,你受伤了吗?需要帮忙吗?”余果果抬头,正是那天在百果园遇到的徐然。 “余果果?”徐然似乎也没想到是她,急忙下了车。 “徐然,哇……”果果本想开口感谢,可满腔的情绪一开口就变成了哭腔,刚刚的对破相的担心、对伤情的害怕、受路人冷眼的委屈,种种不安与难过都在此刻发泄出来。 “你受伤了,伤在哪里?”徐然见她身前斑斑的血迹,也慌乱了起来,紧抓着果果的手臂,声音也有些颤抖。 余果果正强忍着眼泪不肯开口,红着眼睛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徐然连忙弯腰察看了她的伤口,那伤口虽然吓人但并不严重,徐然却表情严肃,此时像是努力按捺住了情绪,勉强镇定地安慰道,“嗯,伤口是挺深的,别害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好不好?”说完,便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果果上了车。 果果听到他温声的安慰,又觉得自己和徐然没见过几次面,就当着他的面差点哭出来实在是有些丢人,便瓮声瓮气地解释道,“我手机摔坏了,想问人借个手机打电话,结果一直都没有人帮我。” 果果本就生得皮肤瓷白,圆脸圆眼,很是漂亮讨喜,现在又受了伤,低眉顺眼的样子,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娃娃。 徐然不由心头一软,把语调又放轻几分,“那是真的好委屈,要是我,怕是要坐在路边哭了。” 余果果其实自己也觉得奇怪,虽然和徐然没见过几次面,但总觉得和他十分亲近,有言是“白首如新,倾盖如故”,这样看来也不无道理。 想到这一层,余果果便宽慰了几分,此时又听他像哄小朋友一样安慰自己,想象着他坐在路边哭的场景,也忍不住破涕为笑道,“你坐在路边哭过?” “坐过呀,哭得可伤心了,也没有人来哄我。”徐然替她系好安全带,没有抬头,随口回道。余果果听他半真半假地说着,也当他是在哄她,没有放在心上。 一路上,徐然开得又快又稳,他车技极好,虽然接连超车,但完全感受不到加减速的惯性余果果。 内心很是佩服,面上却不敢主动开口说话,生怕打扰他。倒是徐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果果聊着天,像是担心她紧张,有意地宽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