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场的人,唯有阳乃,立华奏在门外侍候。鲴 义银坚决的拒绝,不在阳乃的意料之外,阳乃微笑问道。 “圣人不肯,是不是因为心存忌惮,唯恐粮票滥发失控?” 义银点头道。 “不错,寅吃卯粮不是长久之计,今天的痛快,未来都是子孙的债务。斯波粮票与斯波忠基金福利体系联系紧密,切勿乱来。” 高田阳乃叹道。 “就因为斯波粮票事关斯波福利,外面人才敢把钱粮换成粮票。 因为她们很清楚,斯波粮票如果完蛋了,斯波家也就完蛋了。任何保证,都比不上家业的延续更有保障。”鲴 义银冷冷说道。 “你既然知道此事的严肃性,还敢拿粮票乱来? 两百万军费的套利,已经把粮票粮食比例,从一比四,打折到一比一,这个风险你应该很清楚了。 不管你怎么吸收世面上的粮票,终究有极限的一天,五分利息收回来的粮票利滚利,很快就会支持不住。” 百分之五的利息,只需要不到十五年,就会翻倍。即便斯波粮票能够自己印,这个速度也太快了。 一百万石粮票,十五年变成两百万,三十年变成四百万,这样发展下去,不出百年,整个岛国一年土地产出都不够付利息。 这仅仅是现存的粮票利息,高田阳乃还要往市场继续注入粮票,套取实物,那样的增长速度会更快,也许都支撑不了三十年。鲴 高田阳乃纯粹是玩了一个纸面富贵的游戏,只要义银今天松口,斯波家的未来就是等着暴雷的那天到来。 义银就算再缺钱,他也不敢这么做呀,这是给子孙后代留下无穷的祸害,迟早有一天会炸死他所有的血脉子嗣。 高田阳乃对此却是早有准备,论起算数,义银这个甩手掌柜,哪有她算得清楚。 “圣人,您误会了。斯波粮票并非是利滚利,而是有进有出。” 义银瞅了阳乃一眼,敲了敲自己案牍上的文书,哼道。 “你的计划中只有高息揽储,没有一个字提到如何使用这些斯波粮票,让这游戏能够长期进行下去。 你准备把这么多粮票收回来干嘛?堆在仓库发霉,还是直接一把火烧了?”鲴 这就是义银最头皮发麻的地方,高田阳乃但凡弄点投资,搞点循环,只要投资的利息高于回购的利息,就能形成良性息差。 只要能够把控息差,那这个游戏理论上就能够长期玩下去。 可偏偏,高田阳乃在计划中半个字都没有提到投资,就好像是收回来的粮票变得无关紧要一般。 义银说的是气话,高田阳乃听得却是鼓掌叫好。 “妙,圣人说得对,高息揽储就该一把火烧了了事。” 义银牙痒痒看着笑眯眯的高田阳乃,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看你是皮痒了,该给你好好收拾收拾。”鲴 义银看了眼门外冷冷侍立的立华奏,想起她曾经说过,高田阳乃在场的时候,可以一起***。 雪乃疯了吗?竟然会这么命令立华奏? 义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在讨论很严肃的问题,自己的思路一下子就拐到那种事上去了。 男人的脑子,果然没几秒就能想到一次*。 义银还在暗自批评自己*虫上脑,对面的阳乃已然知道他的忍耐到达极限,便不敢再卖关子。 “圣人,你可知道斯波粮票自从上市之后,已经出现了多少死账?” 义银一愣。鲴 “死账?何为死账?” 阳乃解释道。 “就是在账面上存在,但已经找不到原主的粮票。 从两年前开始,斯波粮票小规模试运行至今,已经被用于年金发放,股票分红,地产交易等各种货币需求。 年金发放暂且不论,斯波忠基金自有福利体系,一个斯波编制一个铁杆庄稼,即便姬武士死了,也会照规矩交给后人,继续发放。 可是,那些市面上购买股票和地产的人,很多已经不在了。 圣人,现在是乱世,人人朝不保夕,今日能与你把酒言欢的人,明天说不准就已经死于非命。鲴 这世道,姬武士,商贾,还是尼姑,谁能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 许多人在死之前,没留下嘱咐,她们的家人甚至不知道有一笔财富沉淀在我这里,随着时间流逝,这笔钱已经变得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