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志得意满。 前田利家的臣服,意味着她进一步掌控住了尾张国。 更多了一份制衡家臣团的底气,加重她专断独行的筹码。 她有些期待与浅井家的联盟,浅井长政会不会接受织田市的联姻呢? 北近江,小谷城。 浅井长政在天守阁上眺远北望,追逐那看不见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旁的赤尾清纲笑唱道。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浅井长政回头白了她一眼,一腔惆怅被她五音不全的嗓音全给吓跑了。 “平日里不见你练习武艺,原来是躲在家里做起了化人,汉学造诣不浅呀。 看你也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这次合战就不敢劳烦出阵了。” 赤尾清纲连连摆手,讪笑道。 “殿下饶了我吧,我还想着南下太尾城奉公恩赏,请您给个机会。 我一个武将懂什么汉学,也就是跟着鲸屋的酒客学了这么一句。 这不是见殿下触景生情,唱个应景的意思。” 浅井长政淡淡一笑,说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与他没有缘分。 浅井家风雨飘摇,我哪有儿女情长的念头,只是感叹谦信公一代奇男子罢了。” 赤尾清纲呼出口气,轻松道。 “殿下无意就好,幕府的水太深,我浅井家还没资格陷进去。” 赤尾清纲真怕浅井长政看上斯波义银,这次再见,她亦是惊艳不已。 一年功夫不但打下二十万石领地,连容貌都胜过去年不少。 难怪有人说他是玉藻前狐妖转世,这长相身段真是让人想上。 京都传来讯息,将军对他也是有意。 家督年少有为,如若犯了情痴,恶了将军,怕是对家业稳固有害。 她心有疑虑出言试探,见浅井长政睿智理性的模样,总算是安下了心。 浅井长政面上不动声色,见赤尾清纲放松下来,心中暗叹。 说不动心,那都是骗人的。 昨日赤尾清纲将斯波义银一行人迎入小谷城,她与谦信公是彻夜长谈。 浅井家三代与朝仓家联盟,对其知根知底。她愿坦然相告,义银自然洗耳恭听,以为后用。 望着他更胜往昔的容颜,浅井长政却是回忆起了去年。 她被母亲浅井久政逼迫,要娶六角家臣之男,在赤尾城愁眉不展。 是这个少年,从天而降助她夺位,帮她打退六角家的侵袭,占据北近江,坐稳了浅井家督之位。 情窦初开的年纪,又怎么会不动心,只可惜,可惜了。 浅井长政远远望去,那是义银北行的方向。 你我,终究是没有这个缘分。 我是浅井家督,我的婚配注定是政治联姻,娶一个有助于家业的男子,延续家族。 而你,又是哪位人杰有幸成为你的良人。 一夜相谈欢,了断单相思。 别了,斯波义银。 义银忍不住在马上打了个哈欠,一旁的上杉辉虎酸溜溜说道。 “一夜未眠可是累坏了吧?有什么好多说的,沿途武家我都用金子打点好了。 就算偶遇意外,以我们六十余精锐姬武士又怕什么呢,倒是那些起恶意的要小心才对。 回越后的补给点,兼续姬都安排妥当,我们骑马疾行,很快就过去了。 何必听那么多朝仓家的家事,连累您一夜没睡。” 义银看了眼她,懒得和她解释,只是示意自己头疼,让她闭嘴。 两人这几天关系拉近得很快,都是有意亲近,日常相处,言语动作已经随便了许多。 在两人身后的上泉信纲骑在马上忍俊不已。年轻真好,这位越后之主是吃醋了。 想想京都里的风言风语,看向斯波义银的眼神越发复杂。 暗自摇摇头,年轻人的事她还是少掺合,谁知道以后会闹成什么样。 明哲保身,难得糊涂吧。 义银是懒得和上衫辉虎废话,这些天接触下来,他也算是明白了这位的为人。 不傻,就是狂。 不知越后如何的环境,竟会养成这样的性子。 明明是个聪明人,可但凡能用武力与金钱解决的事,她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