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吃受教训。 沈如婳跪在谢应迟面前忐忑地伸出掌心,从小到大,她也犯过不少错,顶多是被爹爹用鞭子轻轻抽了两下,这次要被掌罚三十下,她还是害怕的。 谢应迟拿过玉尺,青年蹙眉了两秒还是下了手。 玉尺拍打掌心的声音持续响起,不一会儿少女的手心就被打到红肿,再到一片血迹。 至始至终,沈如婳都咬着唇不发出一丝呜咽。 饶是眼睛憋到通红,她也不愿落下一滴泪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直到三十尺打完,沈如婳的手已经痛到没有知觉,她勉强撑着站起来,苍白的小脸朝谢应迟鞠躬:“师兄我先回去思过了。” 谢应迟看着沈如婳脚步踉跄地走了出去,他下意识伸出手叫住沈如婳,但开口的话很快又咽了回去。 目送少女的背影消失,青年的淡眸中闪过一丝晦暗。 出了戒律堂,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了。 沈如婳来时路上便投来许多师兄弟们好奇的目光,如今出来,众人看见她手心的伤自然明白了什么。 人群中,有弟子呢喃道:“瞧瞧吧,大师姐果真又犯事了。” “大师姐整日嚣张跋扈,许是又是做了什么错事被师兄发现了,活该。” 沈如婳朝那嘀咕的弟子投来一记寒光,饶是已经虚弱,她仍紧能露出獠牙般的面容化作身上的保护。 “谁再说一句,我不介意再领一次罚。” 嘀咕的弟子瞬间闭了声。 沈如婳走了几步,人群中一个身影冲冲跑了过来。 沈如婳原是奇怪谁还会关心她。 等那人跑的近了,才发现是临越。 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个临越。 临越的没发现沈如婳眼底的厌恶,匆匆忙忙跑过来看见沈如婳掌心的伤时,震惊道:“大师兄罚你了!” “师姐,我带你去药阁包扎包扎。”临越作势就要上前扶住她,沈如婳迅速侧身躲过他伸来的手 她冷冷地看着临越,笑道:“不是你跟师兄说我和妖奴做了不见光的事吗?我现在受罚如你所愿啊,现在假惺惺来关心我?” 临越神色慌张道:“不是的师姐……临越从来不想师姐受伤……临越只是害怕师姐被那个妖奴魅惑了………”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担心,滚开!”沈如婳气呼呼地撞开挡在面前的临越,抬脚离开。 身后传来临越咬牙切齿的声音,“师姐!你从来都不会这么关心一个人……现在竟然关心一只妖……甚至为了那妖不惜自己拦下罪责……” 沈如婳懒得搭理他,脚步加快朝暖玉阁走。 临越望着沈如婳的背影,眸色渐渐发红,小师弟攥紧拳头,自言自语道:“一定是……一定是那个鲛人给师姐下了魅术……一定是这样的……” 沈如婳没想到自己这么吃不得苦。 不就是被打了三十掌,她走着走着身子逐渐虚弱的不成样子,眼前的视线发黑,还没抵达暖玉阁便晕在了半路上。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那人的身上像是一片凉玉一样舒服,沈如婳不自觉往那人靠去,她将脸紧紧贴在那舒服的凉玉上,昏迷时才敢喊疼。 “疼……”少女额前泛起薄汗,苍白的嘴唇下撇,嘟嘟囔囔地喊着疼。 嬴浮水的视线顺着沈如婳的手臂向下,看见了她被责罚后满是伤痕的手心。 很奇怪,他看到沈如婳吃了苦,应该开心才是。 可此刻,他的心有些郁闷。 鲛人碧青色的右眼微暗,最终,他珉着唇抱着昏迷的少女回到暖玉阁。 * 那日之后,沈如婳养了半个月的伤。 由于双手受伤,每日她的衣食都是嬴浮水来伺候。 沈如婳心情不爽,也变本加厉地欺负鲛人。 “饭太烫了,吹一吹!”沈如婳不满地说。 嬴浮水吹了许久,她才满意地吃。 “洗个脚都不会洗吗?水凉了把我病了怎么办?”沈如婳估计将脚在水盆里踩,将水溅在鲛人的身上。 嬴浮水虽然每回也怨恨被这般驱使,但在伺候沈如婳的过程中,也渐渐发现这个骄纵蛮横的大小姐除了脾气爆,有时候还像个娇气包一样。 洗澡要用鲜花沐浴,裙子要绣上漂亮的花纹图案,失眠时还需要讲故事来哄入睡,吃饭挑食不说,打雷时还需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