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很快,3区上空又响起了于大娘的高声哀嚎。 大概是赵承业制住她时,速度太迅猛,而她小拇指的指甲过长,反身时刮到她的衣服直接崩断了,还出了血。 等被放开,疼痛上来,她一低头看见自己带血的手指,扑一下坐在地上,手拍大腿开始干吼,污言秽语不停向赵承业和徐露喷射:“欺负人啦、当兵的欺负老太太啦......奸夫□□不得好死啊......” “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子呐,你才刚死,你媳妇儿就跑出去找汉子,一个不够,现在还出来一个野男人给她出头,打你老娘,你起来看看啊,剁八块的......没天理啊,部队欺压烈士家属,老娘不活了......” 闻言,周围人听不下去,方才那位挡在徐露身前又被她推开的嫂子不耐道:“大娘,我们哪里欺负你了,明明是你冤枉小露,还扯旁人说嘴,都说了那是个意外,小林住院不满一个月,和小露见面的次数满打满算不超过五次,和赵团更是不认识。” “就是,什么野男人,他可是我们立秋的男人,见都没见过你儿媳妇。”先前跟苏立秋一同来的、4区的一位军嫂忿然道,另几人也随之附和:“我们才过来的,你胡吣些什么呢,自己要打人,被拦下了就开始污蔑。” 看都在说她,于大娘手指得直颤颤:“你们合起伙来欺负烈属,一群贱......” 这时,苏立秋已经把赵继中托付给了其中一人,自己径直走到赵承业身旁,见于大娘不听劝,甚至越骂越难听,干脆打断她的话,略略上前,直白的警告她道:“老大娘,你再骂就算辱骂诽谤军人、军嫂和部队了,领导来了我就直接投诉举报你,这么多人作证,到时候即便你是烈属,也会被抓起来。” “再者说来,你是烈属,你儿媳妇更是。你说你儿媳有奸夫,你有证据吗?谁能给你证明?先把人证、物证摆出来再撒泼吧。” “要是什么都没有,胡乱揣测,给自己儿媳泼脏水,不说你儿媳能上告你,你儿子晚上都要到你梦里找你的,还哭儿子?哭你自己吧!” 她的肚子微微隆起,身子小小瘦瘦,瞧着似乎好欺负,但气势却是半点不弱,盯着于大娘的目光冷若冰霜、严厉有锋。 说到最后还气不过,冷冷补了一句:“儿子都死了,还要儿媳妇守节吗?你当现在是什么时代啊!”她还有话要说,但想了想,鉴于形势只能吞下 就算如此,这几句也惹得众人都为之侧目,暗暗感叹:难怪说赵团家的不好惹了?平时看着文文静静、一脸和气的样子,发起火来可真唬人。 “你、你......”于大娘一呼一吸,被气得直喘粗气。 肯定是假的,明明就是徐露和他们的错,他们怎么还敢抓她?还说她儿子要来找她?狗屁不通! 于大娘举举手指,很想如此说,但看着苏立秋的表情,再加上她身后、向她站近的男人同样板着一张脸,心一抖,只敢暗骂这对夫妻心硬、没人性,言语之间却没敢再涉及旁人和部队,只是依旧不肯放过徐露,一个劲儿咒徐露去了。 徐露倒是没说话,只默默的委屈哽咽着,其他人也不再多余解释,反正于大娘就抓着“徐露找奸夫”的点翻来覆去唾骂,谁都懒得和她争论,直到几分钟后管事人们到达。 一共来了七人,有两个苏立秋见过,一个是军妇联的主任,一个是军后勤处的干部,其余五人中有一位很独特——身着军装,脸上有伤,右小腿也裹满了绷带,还是杵着一根木杖来的。 于大娘一见到他,眼珠立马瞪了过去,咬牙切齿道:“奸夫!西门庆!没见过女人的烂东西,勾引别人媳妇,个遭报应的鬼......” 大家闻言立刻都把目光投了过去,有人认出了他,“他不是尖兵连连长林成吗?上个月他领导还托我给他做媒呢。” 又一人问:“做媒?还没结婚啊,那不是年纪不大?” “是啊,才23呢,人有本事,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连长,长得也好,除了父母早逝这点不如人意,其他方面不比谁差的,看中他的人多了去了。” 说到这儿,那人突然小声道:“有一位还想他去做上门女婿嘞,真要成了他不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嘛,怎么可能和她儿媳搅合到一块儿去。” 旁人点点头:“那确实,不过他腿怎么了?” 那人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大概是出任务受伤了吧。” 几人嘀嘀咕咕之际,于大娘已然起身,冲到林成前面意图推搡他,嘴里还不忘挖苦道:“你个破瘸子,有屁本事,我儿子可是营长,你比得上吗?徐露真是没用,找了你这么个奸夫。” 见她过来,林成并不惧,丝毫未躲,只沉声道:“大娘,请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