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看了眼主屋,疑惑地问:“知道他来找我做什么吗?” 总不可能是为了之前两人吵架的事来道歉的吧? 那次吵架之后,秦筝回来觉得自己有点管得太宽。虽说她当时是出于唇亡齿寒的心理,可那毕竟是赵承韫的家事,且在她知道赵承韫这个名字的时候起,就知道此人是个纨绔,只不过因为他对自己一直都很好,让自己产生错觉,以为自己在他那里是特别的。 但说到底,她之于赵承韫,或许只是他众多红粉佳人中的一个罢了。 秦筝意识道自己心态有些不对,她在这个世界里无亲无故,导致谁但凡对她好一点,她就毫不设防地跟谁亲近,对老鸨是这样,对赵承韫也是,而且有老鸨的例子在前,她还不知道汲取点经验,根本不把赵承韫当外人。 幸好赵承韫虽是个纨绔,但人品还不错,不然她刚逃出了百花楼那个火坑,又要跳进另一个了。 她深刻反省了下,觉得自己太没有分寸感,而她与赵承韫,本来就不该有太多接触,欠他的恩情会努力还,但深交则不必。这也是她这些天以来专注自身技艺,不再去外面多打听消息的缘故。 想到此,秦筝想:自己该做的,是如何在这个世界里好好地活下去,攀权附贵有危险,也不适合自己,所以,与赵承韫就没必要深交了罢。 钟灵观察着她的神色,本来想脱口而出的“不知道”,忽然就说不出来了。她回想了下赵承韫来此之后,知道阿筝姐姐不也不离开,说在屋里等着,然后就一直等到现在,都不好奇下阿筝姐姐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她有点沮丧地摇头:“我不知道,下次小灵儿一定会主动问。” “没事。”秦筝疑惑自己随口问的问题,怎么把小女孩给问郁闷了。她伸手摸摸钟灵的头,把自己买的东西交给钟灵,还特意把肉拿给她看:“晚上有好吃的哦。” 见小女孩笑了后才去屋内找赵承韫。 赵承韫就坐在窗下。秦筝进门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但他没有出去,甚至连起身都没有,依旧坐着,透过木窗看她与钟灵说话,紧绷着的身体忽然间放松了下来。 来此确实是个正确的选择,他低着头轻笑了下。 听到脚步声转身,看向进屋后的秦筝,笑道:“好久不见,秦姑娘。” “也没多久。”秦筝表情较之从前每一次相见要冷淡许多:“王爷特意来此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无事便不可来了?”赵承韫仰着头,装做没听出秦筝话里的不欢迎。 这屋子这地儿还是王府管家赵钦的,秦筝当然不能说不可以。她心里有点不算,可之前毕竟是自己不对,没道理反找人撒气。 她转了转眼珠,出口的话近乎谄媚:“能,当然能!这么个小地方,能劳得王爷大驾,可谓是蓬荜生辉,乃是小民的荣幸啊!” 赵承韫严重也染上笑意:“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在此住下了。” “好,好。什么?!”秦筝一脸地震惊:“你……你说,你要在这里住?!” 赵承韫微笑颔首,目光在屋内打量了一圈,温声道:“我看这屋子就不错,就住这间吧。” 这是主屋,左边看陈设应该是用来做主卧的,里面放了张拔步床,衣柜桌椅等家具全都齐全,屋子中间还摆了副雕花的木屏风,右边则放了书桌和博古架,不知道是打算用作书房,还是另有打算,她平日里就是在这里练琴。 秦筝受了赵钦的恩惠,没住主屋的房间,和钟灵睡在左边的厢房,但平时会打开主屋的门窗,经常打扫和通风。 小灵儿和她说想学筝后,本想把右边房间布置一下,以后就在这里给三个小孩子上课,不然,在自己或者钟灵的屋子里就有点挤,而若是在院子里,碰上下雨天,就没办法上课了。现在赵承韫表示他要住这里,秦筝第一反应是那我的琴房怎么办? “不行,你不能住这里。”她嘴快地拒绝,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正要补救时,她听见赵承韫问:“为何?莫非你前面说的,都是假话?” “怎么会。”秦筝讪笑,努力想理由:“你看我……我一黄花大闺女,怎么能跟男子同住一个屋檐下呢,这传出去多不好啊,是吧?” 她找到了理由,心中的害怕就没了,说话也不虚了:“你们这不是讲究那个什么……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你看啊,我未嫁,你虽未婚吧,但姬妾成群,这要是给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是你养的外室,那我以后还怎么嫁人?话说你们这没有浸猪笼这种糟粕吧?” 赵承韫身体往后,慵懒地靠着窗,手里的扇子一下一下地敲着掌心,连语气都带着点期许:“你嫁不出去岂不更好?如此,你便只能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