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百花楼找了一圈,并没有见到芸娘的身影。 平常的这个时候,这位爱财的老鸨不是在大堂招待恩客们,就是在门口揽客,今日久久没在百花楼门口和大堂见到她,让秦筝心中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对的。 找到老鸨的时候,是在琬素的房里。琬素哭得梨花带雨地坐在地上,手里死死握着一把剪刀,剪刀的尖端正抵在她修长白皙的脖子上。 秦筝走进去的时候正听见老鸨诱哄般的声音:“琬素,琬素你冷静,你先把剪刀放下来,别伤了自己。” “你放了他。”琬素哭着道:“请你放了他。” 老鸨犹豫了。 琬素握着剪刀的手用力,刀尖刺进细嫩的颈肉,立刻沁出了殷红的血珠。 “好好好。”老鸨无奈道:“我放了他,但你要留下。” 琬素抽泣了地“嗯”了一声。 芸娘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离开了房间。她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想靠近琬素,可琬素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看见她往前走立即又刺自己。 芸娘赶紧停住。 秦筝看了眼屋内,发现余音竟然也在,偷偷蹭到她身边问:“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她眼睛亮亮的,闪着光,余音不知道那是闻到瓜味的光,只觉得她这模样让自己很难拒绝她。 她凑近秦筝,轻声道:“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有个人闯进百花楼来,说要带琬素走,被芸娘打了一顿,现在正关在后院柴房。” “果然符合老鸨的作风呢。”秦筝对老鸨的行为一点都不意外。不过她既然敢打那人,就说明那男子身份必然不高,要么就是没钱。 她由此想到:若是琬素与那男子有情,怕是难成眷属。 余音小声问:“你可有办法……” 问到一半忽然又停了下来,她想起秦筝向来直接来,从不巧取,每次都被老鸨武力镇压,肯定是没法子帮一帮琬素的。 秦筝却好像猜到了似的:“她自己就能帮到自己。” 她说完后歪着脑袋做深思状:“是不是我如果在百花楼里面也有她们这么高的地位的话,老鸨就不敢拿我怎么样了?” “你说什么?”余音没听清,秦筝的声音太小了,更像是思考问题时无意识地呢喃。 然而秦筝已经沉入自己的思考当中,根本没听见余音说了什么话。 她觉得这不失为一个方法——成为百花楼的头牌。老鸨爱财,只要自己能给她赚钱,她就不敢太过分对自己,就像琬素和余音,哪怕她们做了什么错事,老鸨也不会打她们,至多是把她们关起来,用她们在意的东西威胁她们乖乖就范。 就像此刻的琬素,一旦狠了心以死相逼,芸娘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放了那男的。 可这法子可以是可以,秦筝自己却觉得满心不爽。一是不愿意给老鸨赚钱;二是不愿拿自己拿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去取悦一些自己觉得不喜欢的人。 她可以利用自己最喜欢的古筝去赚钱,但不想弹奏给对她有别的目的的人听。 再想想别的办法吧。秦筝想到此,被一声“琬素”打断了思绪。 看向出声的人,是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子,他奋力挣扎想靠近琬素,可被身后的人牢牢抓着,别说过去了,就是动弹都很困难。 琬素看到他,手中的剪刀一松,爬起来就想要过去,刚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目光直直看着芸娘,忍着哭声道:“放了他。” 芸娘就怕她伤了自己,反正人也教训过了,本来也是要放的。可今日琬素这么闹,惹得她心里不愉快,自然不会轻易答应:“要妈妈我放了他自是可以,不过……” 她扇了扇手中的团扇,看着琬素笑道:“你若答应陪陪吴老爷,我就放了他。” “不,我……”她想也不想地拒绝,可看着那男子,她又犹豫了。 秦筝听到吴老爷这个称呼觉着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是谁。 每日来楼里的恩客那么多,姓吴的不知道有多少,她想了一会儿便放弃了,反正不论是谁,看琬素的反应便知,她必定是不愿的。 既然不愿,那自己就一定要帮她一把,好让老鸨吃瘪,这会让她很快乐,顺便还能救一下美女姐姐。 她心中暗自作了决定,便站到旁边真正做起了吃瓜人。 琬素再如何不想,可看着被打的男子,终究还是点下头来。 芸娘这才满意,看着琬素宛如看着一只被自己戏耍的老鼠,笑看着她道:“行吧,颈上的伤口包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