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师爷也感叹道:“是啊!林家唯一的嫡子被害,这下好了,连个庶子都没有,就剩一个孤女。说个不好听的话,万一出点问题,连个摔盆的都没。也怪不得老太爷急的不行,安排过继旁支的孩子了。” “你看了寄来的信?”葛师爷好奇的问道。 他作为林如海身边最重要的管账师爷,肯定是深受林如海的信任。这姜师爷也不差啊!家信十分私密,林如海竟然让姜师爷看了信件。看来姜师爷在林如海心里的分量也挺重的。 姜师爷得意的笑了笑,“是啊。老太爷在信里说了很多对策,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老爷就把信件直接给我看了。” 葛师爷双手抱拳,向他拜了拜,十分佩服。 此时,远在百里之外的金陵林府,林老爷子和夫人也在议论着扬州的事情。 林老太太满头银发,身上的锦罗绸缎、珠玉宝石和抹额上的祖母绿,将她衬托的雍容华贵。但是,此时她的话语里却流露出了一丝丝的急躁。 “我的侯爷啊,你可真是心大!” 老侯爷身体健硕,虽然胡子都白完了,满脸也都是皱纹,但是身子骨还是很棒的。林家一直子嗣单薄,所以家里男丁们更加注重身体的保养和锻炼。所以几代人都比较长寿。 他呵呵一笑,说道:“你不是都寄信回去了吗?怎么,气还没有撒完?” 老太太可没有被他蒙混过去,说道:“还不是你!我说直接安排人过去,你非要拦着。” 老太太锤着胸口,伤心的说道:“我的乖孙啊!在金陵多好啊!一去到扬州就没了!肯定是那贾家媳妇没用心照料。” 老侯爷叹了口气,将儿子的信拿了出来,递给相濡以沫几十年的老妻:“我说过了,事情没那么简单。你看,儿子寄回来的信。这信里解释的相当清楚。” 身后的丫鬟本来打算过来接信递给老太太的,被侯爷挥挥手,赶出了房间。 老太太疑惑的拿起信,看了一下信件的日期,气得直接骂他:“好啊,一周前就寄过来了,你都不跟我说一声!” “这信里所说之事,和朝政关系甚深,你看看就行,小心隔墙有耳!” 林老爷子本来没打算给夫人看,怕她想的太多了,容易伤神。这也是被她呛了几句,想着还是解释解释,省的儿子儿媳在扬州不好过。虽然这次他拦住了,但是家里内宅的事情,主要还是夫人决定,所以也不能让妻子什么都不知道。 老太太仔细的看着信件,第一页时还带着笑容。等到看到第二页时,已经皱起了眉头,等到看到最后一页时,气得连连捶桌。 “这!这欺人太甚!扬州的官吏们如此猖獗!竟然敢如此残害朝廷命官!还有没有王法了!” “哼!王法?他们看重的可不是王法,说不定是钱法呢!有钱就是法!” “信里也没说具体的证据,是真么的吗?会不会是提贾敏开脱的?”老太太从未接触过朝政,再加上林家袭爵四代,对朝政里的黑暗部分不是很清楚,所以她疑惑的问老爷子。 林老太爷却是个明白人,他年轻时就听说过朝廷里不同党派的斗争是多么的激烈,还有那外派官员各种离奇的死亡。所以自从儿子入朝为官,他都向来都是交代林如海做事要求稳,宁可缓一缓,也不能操之过急。但是按照这封信里的说法,这幕后之人已经等不及了,刚来就把黑手插向了御史的府上。 “八九不离十!如海就是炮灰,被朝堂上的斗争波及到了。” “会不会是那位下的手?”老太太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她不敢提圣上,便用了另外的代称。 林老太爷瞬间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当年他们林家因为及时的弃武从文,才被太上皇赏识,又恩袭了一代爵位。夫人这是担心圣上对太上皇的决定不满意,所以悄悄下手处理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海如今深受圣上信任,派他去扬州任巡盐御史。这位置非亲信之臣不可。所以这黑手只可能是其他人,绝不可能是那位。要是那位出手,直接对着我就行了,哪需要从一个孩子身上入手啊!我只要一去,这爵位和封地食邑就都没了,多快啊!” 老太太听他这么一说,再一想到这种可能,手指紧张的握成了拳头,“那你说这可怎么办啊!要不让如海回金陵吧,做个闲人也比在扬州丢了性命的好!” 林老爷子摇摇头,否定了她的这个想法:“林家已经努力了两代人,终于将门风改成了书香世家。如海也考中了探花,入朝为官。现在百里已经走了九十九了,就差这临门一脚,怎能让他放弃!” 他说道:“这朝堂上的事情,你不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总之,我想好了对策,已经书信给如海了,肯定能保他顺利回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