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看起来可不是“并不重要”啊。 邓布利多没有立即拆穿,毕竟小巴蒂·克劳奇这边的情报确实也相当重要。他指了一下那口挖出了一个极深地下空洞的箱子,告诉斯内普他的发现:“我刚把阿拉斯托从这里解救出来,他在这儿被锁了一年。而这一年和我们共事相处的那个疯眼汉是小巴蒂·克劳奇假扮的,他喝了复方汤剂,为了某个目的一直潜伏在霍格沃茨。” 斯内普扫视了一圈摆满了各类侦查与反侦察魔法道具的办公室,连假笑都扯不起来,只觉得他今天接收到的消息都荒诞无比。 “至于小巴蒂·克劳奇究竟是怎么从阿兹卡班逃脱,又怎么被偷梁换柱地认为是已经死亡,这恐怕要去问他的父亲。但我们可能永远得不到他父亲的回答了。”邓布利多轻微地摇了一下头,“这桩案子从头到尾都迷雾重重,好像一出已经演完的戏,我们只是窥探到了结局的一角而已。” 斯内普嘶哑地问:“他伪装成穆迪的目的是什么?” “毋庸置疑,显然是为了他的主子东山再起做准备。”邓布利多的神色也冷峻起来,“我有理由怀疑,哈利被火焰杯选为第四名参赛者就是小巴蒂·克劳奇的杰作,他的目的自然也围绕着哈利……那么其实猜测的范围也就很小了,也相当明显。伏地魔的复活需要哈利,他也想要哈利死。” 斯内普发现自己今天竟然已经对“死”这个词感到麻木了。他今天见识了太多和“死”相关的东西,小巴蒂实打实地死了,而还有一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日夜想着去死的女孩子刚从他的办公室离开。 “但他们都没有成功。”斯内普陈述着。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是的,因为……在小巴蒂·克劳奇前往迷宫,想要给决赛偷偷添加一点变数之前,有人阻止了他。” “那么,接下来就轮到你提供情报了,西弗勒斯。你从齐娅拉·洛那儿问出什么来了吗?” 斯内普移开了视线。 “我把她勉强救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在胡言乱语。”他说,“我觉得她说的话并没有任何可信度。” 邓布利多抱起双臂,食指敲敲胳膊肘:“她讲了什么让你接受不了的话吗?” 斯内普在面对邓布利多的时候撒不了谎,即使此时他万般想要隐瞒下那段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对话。齐娅拉的言语震雷在他耳畔铮铮回响,而他极其被动地发现,除了邓布利多之外,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他接下来的转述,一字一句都不会相信——如果不是亲耳所听,他自己是最不可能相信的那个。 他只能从最容易说出口的对话开始转述。 “她说,她这一年都在策划谋杀‘穆迪’。” 邓布利多垂眸思索:“你知道她这么处心积虑策划谋杀的理由吗?” 斯内普声音平平道:“不知道,她没说。” “希望你能帮我问到这个答案,这件事应该只有你能做到,毕竟她对我一定十分警惕。”邓布利多看向斯内普,“而且大家都知道,她最喜欢的教授就是你。” 这句话起了反效果。斯内普非但没有像平时那样坦然地接受这句对事实的描述,相反,他的脸色更苍白了。 “她说自己一直想要死。” 邓布利多也一怔:“她是亲口这么说的吗?” 斯内普抿住薄唇,几秒沉默后,他继续道:“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对自己的评价相当低,一直有轻生的念头。” “啊……原来如此,真是可怜。”邓布利多立刻听明白了,他轻轻叹了口气,“看来齐娅拉·洛有些精神上的障碍,极度自卑压抑……只是她在人前伪装得很好罢了。” 斯内普在袍子下紧紧攥着拳头,听到邓布利多的评价后,他扯起唇角,似是讥讽,似是苦笑,但是却和哭一样滑稽又难看:“我觉得她确实有精神病。” 邓布利多看着他:“她对你说的仅仅只有这些吗?只有这些就让你,西弗勒斯·斯内普震惊成这个样子?” 邓布利多的洞察力从来都是这样在正确的时间和错误的时间都很他妈的敏锐,斯内普信任他的洞察力,也一直痛恨这一点。 在又一段漫长,却又并没有超过邓布利多耐心限度的沉默后,斯内普落败了。他徒劳地张了张口,那句荒唐无比的话就卡在喉咙口,连他的脑子都拒绝再去思考,拒绝让它在冷静的魔药教授脑中停留哪怕一秒。 “她说,她爱我。” ………… ………………………… 在约等于往咖啡杯内投下三枚方糖的思考间隙后,这位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校长先生却突然畅快地笑了。 “我